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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五萬大軍,兵分兩路,北路軍從阿爾泰山進軍,由北向南進攻,北路軍將軍班第,先鋒官阿睦爾撒納;西路從哈密出發,由東向西打,西路軍將軍永常,薩格爾為先鋒,兩路大軍會師,均直指伊犁。”乾隆在沙盤上決策,招手示意冰兒把燈拿得近些,冰兒現今也略會看沙盤和堪輿,但見準噶爾北面設立的烏里雅蘇臺——這些年極力打造的軍事重鎮,把北邊阿爾泰山脈一線把持;東面陝甘一帶也多有鎮防,貫穿一脈滴水不漏,果然從先帝以來,苦心孤詣,如今這樣的陣勢下,勝券不說在握,也是七八成了。
乾隆仔細看了又看,又道:“我們的五萬人,分成阿睦爾撒納、薩格爾、班第、永常的四支隊伍,阿睦爾撒納、薩格爾既是準噶爾人,熟悉地形,讓他們從兩路先舉力攻擊,能招降則招降,不能招降則挺進。”
挺進若是也不成功,自有後來人,班第、永常雖不算能將,好在循例不違,自能保大軍平安。大不了就是棄了阿睦爾撒納和薩格爾兩顆馬前卒,後面那麼猛的火力,也不怕達瓦齊能翻手為雲。
乾隆臉上終於逸出三分得意的微笑,直了身子舒了口氣。對冰兒道:“燈放下吧。叫外面沏茶來。”轉臉見冰兒臉上的神色似凝住了一般,嘴角略微上揚,卻是怔忪的樣子,不由發聲問道:“怎麼了?”
冰兒擠了一個笑搖搖頭說:“沒什麼呀。”轉身放下燈,打起簾子出去。乾隆心裡卻明白了:不道這個丫頭也有心思重的時候。他的手輕輕按在沙盤邊緣,為君者,豈能被小兒女心思左右軍政!別說阿睦爾撒納沒有迎娶公主,將來只消自己虛銜恩賞就能打發;就算他當時一意求婚被自己允諾,為了偌大的準噶爾,此刻決策也斷不會有半分心軟。
當冰兒奉茶過來,他的心還是軟了下子,見傅恆等人都跪安了,才拉著女兒的手道:“你糾結什麼?現在為人婦,將來還是科爾沁扎薩克裡的女主人,不該想的事想那麼多,該操心的事怎麼操心得過來?——英祥一向對你可好?”
“挺好。”冰兒也覺得自己剛才想得多了,心眼小了,見父親溫語款款,心懷不由一開,笑道,“他是平淡的一個人,名利心一點都不重。倒是我那婆婆,有些恨鐵不成鋼呢。”
乾隆笑道:“那你嫁過去,覺得你丈夫為人如何,能耐如何呢?”
“為人自然是忠實誠摯一路的,待人也真心。能耐——”她眼睛一轉,“還要靠皇阿瑪栽培。”
乾隆見她神色,不由笑著點點她的腦袋:“原來‘祿蠹’是你。你當心著,自古以來,要成大事的人沒有不吃苦受罪方成的,就是你舅舅傅恆,也在金川吃了不少苦頭才有今天。你要捨得,朕自然要指教英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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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晚了,冰兒也告了安置,退出了九州清晏,到了外面,卻又想起了什麼,伸著頭朝門口一望:沒下鑰的時候,侍衛們還守在門口,個個筆直地矗著,自己的丈夫英祥因為是侍衛班領,稍稍自由些,此時一身明黃的侍衛褂子,呆呆地似乎在出神。
冰兒見他辛苦,咬咬嘴唇,喚過身邊一個小太監:“去,把固倫額駙叫來。”
冰兒在門裡面,叫個男人進來不太合規矩,不過小太監知道這位公主素來不講究規矩,且乾隆一直容讓著,便笑著打個千兒,叫聲“嗻”,一溜煙兒地去叫人去了。
冰兒一側肩膀倚著牆柱等著,冷不防有人輕輕拍了下肩,回頭看果然是丈夫,輕聲笑道:“累不累?”
英祥笑著說:“還好。”左右四顧輕聲道:“怎麼在這裡說話,太壞規矩了。”
冰兒滿不在乎說:“這有什麼!橫豎皇上和娘娘們現在又不在。”
“果然是仗著寵愛無法無天的主兒。”英祥笑道,又湊近說,“昨晚上沒見,想我沒?”
“沒有。”
“我才不信。”
冰兒低了頭一笑,推了英祥一把:“愛信不信!狠心鬼,昨晚上忙什麼?都不來陪我!”
英祥苦笑道:“我昨晚閒得很,在書房看書寫字,無聊極了。倒是想來陪你,你不是不方便麼?”
“那不過礙著……又不礙著你過來陪我。難不成,你就只顧著……”
雖是欲言又止的,裡頭嗔怪的意思英祥還是聽得明白,想起昨兒母親的話,英祥特意地沒有多言,只是笑笑道:“你誤會我了。我在你面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