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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到乾隆身後,邊為他揉肩邊說:“阿瑪,我好歹也是個滿人女兒家,也不至於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麼!”
“也不興你在外面給自己找女婿吧?”
冰兒不由臉一紅,丟開手道:“沒有!誰又在背後亂嚼舌根!”
乾隆轉臉看她,又是一笑,卻是目光深沉如潭,靜默了半晌,道:“你穿這藕荷色倒很是秀氣。”
冰兒沉默了一會兒,轉到前面,貼膝跪下:“阿瑪,您真的打算給我指婚了麼?”
乾隆見她低垂著頭不看自己,便伸手輕輕把她的臉扳了起來,冰兒抬著頭,卻依舊低著眼,扇子般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一會兒便有點溼潤而略略低垂下去,心裡不由微痛,撫摸著冰兒的鬢髮柔聲道:“這又有什麼好傷心的?自古姻緣,不都是這麼的?”
冰兒的聲音有些鼻音:“……我怕……”
“朕給你挑的,自然是最好的。”
冰兒哀怨地抬起眼睛:“我喜歡的,才是最好的。”
乾隆不由要冷笑,卻沒笑得出來,語氣比先前冷了許多:“你不要任性了,生在皇家,享尋常人家不能享之福祉,自然也要受尋常人家不須受的……拘束。”他頓了頓道:“朕看中了兩家,一家是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的郡王長子,一家是厄魯特親王。都讓你見一見,暗地可以挑一挑。也只能這麼多了。朕下過旨意,凡宗室女子俱應指配蒙古,你也一樣。”
冰兒沒有說話,暗自咀嚼著乾隆的話“生在皇家,享尋常人家不能享之福祉,自然也要受尋常人家不須受的拘束”,多想幾遍,便覺得欲哭無淚。
她還在那兒瞎琢磨,乾隆的聲音又傳來:“朕這次到熱河,主要來接見的就是厄魯特的親王阿睦爾撒納,準噶爾部從皇祖在位的時候就是絕大外患,仗斷斷續續打了好多年,總沒個收束的時候。朕的武功雖不如聖祖,也不願抹煞了愛新覺羅的顏面,平準是朕最大的心願。而準部事態複雜,人心向背極難盡知,他們雖有時候內裡打得天翻地覆,但需要向外時又是一心的。好容易現在有了個阿睦爾撒納,他是厄魯特輝特部人,卻與準部、藏部甚至喀爾喀均有關聯,如今是他落難來求朕,朕便可用他,用他的謀略才智,也用他的勇猛果敢,更用他手中收束的人心。前幾天剛正了親王的禮儀,準備再封定邊左副將軍,隨將軍班第赴伊犁征討達瓦齊。……”
他突然停了口,定定地看著冰兒,冰兒不自在地說:“那……那怎麼了?”
乾隆猶豫了一會兒,故作輕鬆地說:“他二十九歲,雖有過妻室,但已經亡去,他也淡淡的不以為意。若論起相貌、武藝及才幹,別說厄魯特,就是整個蒙古也難有出其右者。這次他徵達瓦齊,朕也想好了,只要有功,就加贈雙親王,這可是難得之恩,便是配你……也配得過了。”
冰兒已然明白了乾隆的意思,臉羞得紅紅的,心裡卻還不甚情願,乾隆見她嘴翹得高高的,嘆了口氣又道:“不過,他年紀大了些,塵世間打滾,亦有些滄桑。而且朕也不太捨得你遠嫁厄魯特——當然,到時候自然會有安排。這會兒,朕也會聽你的意見。”
冰兒含含糊糊“唔”了一聲算是聽明白了,乾隆又道:“還有一個是科爾沁冰圖郡王的獨子英祥。”
“什麼?”冰兒不由驚撥出聲,見乾隆疑惑的眼神飄來,才掩飾道,“我聽這名字似乎是個漢名,有些奇怪。”
乾隆也不深究,繼續說道:“冰圖郡王薩楚日勒在科爾沁各旗裡輩分很高,聲望亦盛,科爾沁各扎薩克內有些問題、矛盾都要請他化解,是個能夠服眾的人物。當年聖祖為他指婚,指的是安親王孫輩的一個格格,當時是宗室裡頭出了名的又聰明又漂亮的格格,寫得一手好詩詞……”冰兒不由想起了英祥的母親,當時只覺得她兇、不講道理,不料竟也有如此身世。“……薩郡王雖有幾房姬妾,但只有嫡福晉出的英祥這麼一個獨子,朕沒見過,但聽說文才騎射都是好的,人也俊秀,年紀跟你也相仿……”他見冰兒一副詭異的傻笑,皺眉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冰兒道:“沒想什麼。阿瑪親自給女兒做媒,誇了這家誇那家,女兒覺得有些……”想想要笑,硬是憋著,臉都紅了。
乾隆搖頭:“剛才還苦巴巴的一張臉,這會子又瘋魔了!”也逗趣道:“看來你是滿意了,也好,朕少操些心。”
“不!不!”冰兒忙道,“至少都讓我見一見!”她暗想,那個阿睦爾撒納爵高位重,但自己對他毫無概念;那個英祥清新溫雅,但與福晉一面實在是尷尬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