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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令妃不顧一切撲過去攔,抱住乾隆的胳膊,說話間已是聲淚俱下,“主子爺,您冷靜!……冰兒有罪,該好好懲罰!可您……您……皇上,冰兒是您的親骨肉啊!虎毒尚不食子,您就下得了這個狠手,非要致女兒於死地?!”純貴妃也帶著哭腔求情:“皇上息怒,這刀劍無眼,真傷著五格格,又有後悔藥吃麼?”回頭對冰兒道:“大走小受!你還愣著做什麼?”
旁邊人反應過來,推著冰兒的胳膊把她往外送,和敬公主見她還倔強著不肯動彈,在她耳邊說:“別犯傻了!等皇阿瑪怒氣過了,再來謝罪!”冰兒一甩胳膊推開和敬公主:“走什麼!我今兒就不是想活著出去!皇阿瑪要殺,也是正好,算我把精血還了父母,魂靈歸去,也自是清清白白的……”
乾隆“咣”地把劍砸到地上,怒聲如熔岩終於爆發了一般:“不準攔!!給她黃綾!給她鴆酒!朕不要這個孽障!——你自己去死!別汙朕的劍!朕的地方!”冰兒何等性烈之人,咬了牙就要去拾劍,早被幾個有頭臉的嬤嬤、宮女死死抱住,幾個妃嬪也上前攔阻。
和敬公主不顧一切跪擋在冰兒前面,大哭道:“阿瑪阿瑪!五妹今兒縱然有一千個該殺的道理,您也看在先頭皇妣的份兒上……皇阿瑪,您就忘了我額娘臨終前的話?額娘要您好好照顧妹子!額娘臨終,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也就是太后、皇上和子女們……阿瑪!……”已然泣不成聲。
乾隆一想到孝賢皇后,突然回到了三年前的德州水次:孝賢皇后面如白紙地躺在船艙裡,卻依然平靜高貴如往常一樣,她靜靜地握住自己的手——她的手已那麼冰冷——她就這樣用最後的餘力,把兩個女兒託付給了自己……這個桀驁不馴的女兒,可她畢竟還是孝賢皇后的女兒!乾隆的暴怒化開了、揉碎了,前所未有的失落與痛心湧上心頭。他瞟一瞟冰兒,剛才還硬撐著傲慢的她此時也已淚流滿面,痛不欲生的神情讓人不由不生憐惜。
皇后那拉氏冷眼瞧著這一切,此時覺得是該自己說句話的時候了,便顰了眉頭到乾隆身邊,掏出黃絹帕子拭著乾隆的額頭,款款道:“皇上,算了吧!好歹還是個公主。五格格也到了摽梅的年紀,兒女心事哪由爺孃?反正慕容業也死掉了,料想也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您就寬貸了她吧,大家都得誇您仁慈呢!”冰兒被這似溫實燙的話激得一頭火,噙著淚罵道:“你少放屁!我今天死我自己的,不要誰來假惺惺!”
皇后的面子也掛不住了,變了臉道:“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自己有多少風言風語要別人替你瞞著?你不要臉面,皇家還要呢!祖宗還要呢!”乾隆氣得渾身亂顫,說不出話來。純妃冷笑著頂回去:“皇后娘娘這話怕是有點沒影兒呢!冰兒的心事,臣妾敢說沒這種想頭的!冰兒一個姑娘家,這些沒根沒譜的話傳出去,叫人費猜疑,才真叫丟了皇家的臉面呢!”純妃平日絕少有機會反擊皇后,這番話說得自是狠絕。“是你不知道……”皇后怕被誤解,還想再說,乾隆陰沉的目光電一般瞥向她,她心裡一顫,張了張口沒發出聲,自知今日說錯了話,中了純貴妃的套子,一別臉沉默了。
乾隆想著自己的耳報神報來的冰兒和慕容業之間的纏綿悱惻,心裡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卻要保著冰兒的名聲,不好就這條再鬧下去,心一橫道:“今天是你自己找死!”
“你要殺就殺吧!人活著真沒意思!”冰兒滿面淚痕,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紅痕,兩人都被逼在懸崖邊上,就勢而度只能是她“輸”,皇帝總是要有尊嚴的。既然如此無望,她恨不得一死百了。
“狂妄!”乾隆怒氣似頂到了頭,聲音雖不像剛才一般高揚,沉沉地從牙縫裡擠出來,更叫人膽寒,“朕殺不了你?朕是怕髒了這潔淨的地方!傳敬事房!選最重的荊杖,拖出去著實打!輕了一杖,行刑的反坐!……既不知罪,朕就打你個清醒,教你知道什麼是犯上的下場!”敬事房的太監猶豫了一下,惴惴問道:“請旨,打多少?”
乾隆不耐煩揮手道:“只管打就是了!打到她真心知罪認錯為止!”
冰兒被兩個訓練有素的壯力太監擒住雙臂,她並不反抗,只跳著腳大發毒誓:“我沒有罪,你只管打,打死了我才算是成全!我要認了錯我就不得好死!”
乾隆聽她叫得粗蠢,實在不像了,明擺著作對,不想讓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又讓自己下不來臺,邊用力揮手邊大聲喝道:“拖出去!拖出去!給朕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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