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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用,晚上在熱烘烘的炕床上,眼前浮現的總是那兩個丫頭綢褲上的斑斑鮮血,耳邊響起的總是那兩個丫頭聲嘶力竭的呼痛慘叫聲。英祥心情抑鬱難安,翻了半天燒餅也睡不著。冰兒的手隔著被子伸過來,在他心口探了探,放軟了聲氣道:“不是我要說叫你不開心的話。我這個人心腸不算軟,殺人的事也做過,平素在嬤嬤宮女太監口中,還有個‘冷麵公主’的諢名,但不幹大是大非時,從不輕易責打下人,因為我自己從小兒受過這些罪,知道鞭子板子上身,會有多疼。你自己從沒受過這種罪,所以也難以體諒。”
英祥心裡正憋悶得慌,握住她的手說:“我平時也從來不的……那日急火衝頭了。說真的,真後悔,那天看到那血我心裡就難受起來了。希望那丫頭沒事,回頭我還好補償她。”
兩人這樣好好地說話,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冰兒見他消沉,也有些憐他,那條溫柔的胳膊便伸過去更多,輕輕拂過他的胸膛,但這樣的溫柔小意卻被他婉轉地拒絕了:英祥輕輕捉住她的手,說:“我今晚上沒心情。”
冰兒覺得口裡嚥下的都是苦水,有心要譏刺他一番,或鬧上一鬧,可是她有她的尊嚴和驕傲,默默把手縮了回去,翻身裹好自己的被子,朝裡側睡下。
夜裡起風了,北京深秋的晚風,在廊子裡、院落裡迴旋,時而鼓動著厚厚封著的窗紙“呼呼”作著風聲般響,在萬籟俱寂的時辰,顯得格外惱人。英祥聽著這樣的風響,突然前所未有的孤獨。藉著外頭朦朧的燭光,他翻身看裡床的妻子,因著炕下的火道已經用上了,他們的炕床上都只用薄薄的被子,她起伏的曲線依然那麼美,讓他忽然心頭一動。只是手剛剛伸出去,卻又見她緊緊縮著頭朝裡側,蜷著身子,把被子在頸口裹得緊緊,到處嚴絲合縫的樣子,不知何由一陣“回不去了”的心酸,於是只好頹然倒下,聽著外頭的漏聲,直到五鼓鐘響,直到簷外鳥雀紛鳴,直到窗紙漸青、漸明……
作者有話要說: (1)哈哈,我開始毀我們小才子英祥的詩詞水平啦。雖然是照著詞譜填的,不過很多地方都是得過且過滴。以後還會繼續毀他,誰讓他是架空人物呢!
☆、三公主掌珍堪羨
早上起來,一夜未能入眠的英祥頭疼欲裂,眼睛睏倦,心裡卻十分清明,見過了卯正二刻,冰兒也翻身起床,不由問道:“你今兒也不多睡?”
冰兒道:“我今兒回宮。”
英祥強笑道:“你這陣子回宮倒是很頻繁。皇上想你了?”
冰兒卻笑不出來,說:“皇上哪有空想我!不過在這裡,也是冰清鬼冷的。聽說三姐姐今日回宮給太后請安,我去找她聊聊,強過……”
英祥知道她吞下的是什麼話,心裡又有點不過意,又不知道怎麼表達,最後道:“那我送你。”
冰兒硬邦邦回道:“我一個人坐暖轎舒服。”回頭又道:“有人巴巴兒地等著你呢!你不用到我這裡應卯。你好賴也是個郡王長子,不必覺得在我面前低了一等。”英祥覺得她說話實在不中聽,以往感情深的時候,尚能當做是女孩子撒嬌撒痴的小做派;現在兩人間隔了這麼多東西,就感到不大好忍耐了。不知說什麼,只好緘口,偏生今日又沒有什麼事,他在公主府無聊地四下看了看,又驅車去翰林院問問修書的事,此時臨近大冬還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翰林院的窮翰林們忙著點數各地孝敬的炭敬,雖然是朝廷默許的收入,但畢竟不是多光彩奪目的來路,翰林們未免有些遮遮掩掩的難堪,英祥在裡頭也有些尷尬,轉了一圈還是自覺地走了。沒奈何找幾個侍衛朋友喝喝酒談談天,大家覺察他情緒不佳,文的武的說什麼都不大起勁,又是在京裡不便於尋花問柳,乾巴巴喝酒多無趣味。下午天還沒黑,只好又回家了。
郡王府和公主府不過是一牆之隔,兩兩大門間也不過是一箭之地而已,英祥在衚衕口逡巡徘徊了好一會兒,遣小豆子問了說公主還沒有回來,眼看天色陰灰,有“晚來天欲雪”的跡象,估計她要住在宮裡了,英祥只好對車伕道:“還是去郡王府吧。”
回府怕見父母,還是躲在自己的小院裡不受打擾。藍秋水驚喜萬分,上來噓寒問暖,又道:“如今籠上炭了,可惜有些煙氣。我倒沒什麼,怕你嗓子會不舒服。晚膳還是小火鍋,今日有鹿肉,秋冬日裡大補的,我還專門請教了府裡的廚子怎麼個做法,你來嚐嚐看。“
英祥覺得身上心裡都有了點暖氣,點點頭坐在桌前,見藍秋水歡天喜地親自端了暖鍋來,又端了十數個下酒的小菜,殷勤地為他斟上酒奉到手裡:“這酒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