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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地站在那裡,陳昭便也露了一點孩子般的笑,拿起筆端端正正寫了“慕容”兩字,說:“這是你的姓。”又問:“你的‘遺’是哪個字?”冰兒道:“是遺落、遺忘的‘遺’。”
陳昭道:“這名字倒奇怪。”又把“遺”字寫在“冰”字後頭。冰兒瞧著四個字,心裡突又酸酸的,陳昭見她撫著幾個字,眼圈都紅了,忙道:“你別急,我打算三四月間就去江寧賃了房子安心讀書,等準備好了,就帶你一起上路,到時候叫老王送你去蘇州——他老家也是蘇州的。”冰兒點點頭,拿起筆,努力地照著描畫了一遍,雖然有點歪歪扭扭的,字形倒挺大氣。
陳昭道:“你雖是女孩子,不需要飽讀詩書,不過認兩個字以後看個賬本子什麼的都方便得多。”見冰兒睜大了眼睛望自己,笑道:“二奶奶就會讀書。以後叫她教你認字可好?”二奶奶笑道:“你又編排我!”
冰兒不由也笑,二奶奶道:“教你認字沒有問題。不過說道是‘人生憂患讀書起’,認了字有時倒不如不認字的。”陳昭道:“可又來!你有幾句詩書在心裡,才能叫有慧心!”二奶奶含羞瞥了丈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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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個春天,陳家上下都在打點著二少爺陳昭的行裝,唯有本應高興的冰兒,因為知道姑蘇的慕容家早已破敗,再無一人居住,心裡苦楚說不出來,又暗懷一絲絲希冀,終日只是遙望東邊日出的地方——二奶奶素綺告訴她,蘇州就在東邊。
“小蹄子,又在出什麼神?”珠蘭笑著一戳冰兒的腦袋,“剛剛二奶奶還說,這些丫頭裡數你聰明,昨兒新教了十個字全都認得會寫了。不過就是調皮些,略一不注意,不知道又到哪裡鑽沙了。”
“珠蘭!”
裡面傳來二奶奶的聲音,珠蘭吐吐舌頭,脆脆地應了聲兒,掀了簾子走到裡面。二奶奶道:“二爺不幾日就要去江寧了,這次說把冰兒一起帶去。你跟門上的說一下,問冰兒要帶點什麼東西,一道兒去採買。”
珠蘭爽脆地應了。出去對冰兒道:“你福氣來了,二奶奶問你要什麼東西,一會兒一起去採買。嘖嘖,你瞧,雖是個孤女,二奶奶只把你當親生的看。”冰兒道:“我一起出去麼?”珠蘭道:“你反正也不怕拋頭露面。”見冰兒略有些生氣的樣子,愛撫地搓搓她的腦袋笑道:“跟你說著玩呢!我們倒是想出去,尋常的想死也沒用。”
出了街,冰兒心境大不一樣,城隍廟前一條街,熱熱鬧鬧都是攤點,吃的、用的、玩的都有,也不乏有賣藝乞討的,冰兒緊跟著張鎮家的,目光左顧右盼,從下午一直逛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攤販都漸漸散了,手中抱了一大包東西,滿足至極。
突然,耳邊隱約聽到慘切的哭聲,喃喃道“今日必被打死……”冰兒回頭一看,一個清秀少女,蓬頭垢面,跪在一家酒肆的階前抽泣不止。冰兒覺得面熟,仔細一瞧,那少女身材齊楚,唯獨缺了雙腳,不是那日在張三麻子看到的那個女孩又是誰?
張鎮家的走出數十丈才發現原來緊緊跟在身後的冰兒不見了,急急回身尋找,卻見她不錯眼地看著前面一個乞兒,又好氣又好笑,道:“小祖宗,回頭找不見你,我都急死了!還不快走,晚了趕不上飯了。”
冰兒道:“你幫幫她吧!”
張鎮家的說:“喏,我身上有幾文閒錢,你去給了她罷。這乞兒命不好,殘疾了的,還能做什麼呢?”
“她也是拐了來的。我見過。”
張鎮家的仔細打量了一下,嘆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做什麼?我們不管閒事了,走吧。”
冰兒卻犯了倔,扭著身子不肯走,張鎮家的拿她沒辦法,叫了前面一起來的幾個男子,門房道:“我們躲在一邊瞧瞧。若真是,也是救那女孩一條性命。”
天色暗沉下來,少女面前的小碗內只有寥寥十數枚銅錢,她的哭聲越發悽楚,一個男子來到她的身前,少女哭聲戛然而止。那男子冷笑一聲,把碗中的錢倒進自己的褡褳中,背起少女離開了。門房幾個男子一路尾隨著,張鎮家的護著冰兒站在一邊。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由遠及近的喧譁嘈雜聲響,冰兒耐不住,上前一看,門房他們幾個與縣衙的一幫衙役,押著張三麻子等一些人,從城隍廟前過去,看樣子是要解送到縣衙裡。門房到冰兒身邊,笑道:“好傢伙,破了起大案子!這些個惡徒,先送到牢裡,明兒,我們一起去看太爺審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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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張鎮家的來到後院服侍一陣,見二奶奶手中做些活計,便到後面與小丫鬟們聊天。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