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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妙惟肖,玉面圓潤透滑,如上了一層釉一般,是冰兒日日摩挲無數回的結果。曹嬤嬤見三妞眼巴巴在看,板了臉道:“你這妮子還想騙過我麼?回去要教導你了。……別盯著這玉了,也就是雕得巧罷,玉色並不好,不值錢的東西,白給小爺玩玩,許是過了幾天他就沒興趣了,到時候再還給冰遺就是了。”
三妞不敢則聲,心下亦為冰兒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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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容安下值回到家,已經是微霞滿天的時候,他的兩個兒子鄂嶽和鄂津正在院子裡玩耍,鄂嶽先見著父親,他到底年歲大些,忙垂手侍立,鄂津玩得胡天胡地,一頭撞進父親懷裡,錯愕抬頭,嚇得身子都矮了三分:“阿……阿瑪金安!”
鄂容安見這被寵壞了的二兒子,心裡又愛又氣,板著臉道:“就知道瘋玩!昨天剛教你的幾個字會寫了沒有?阿嶽的窗課拿給我看!”
大奶奶聞聲出來,護住鄂津,賠笑道:“阿津在案前寫了好一會兒字了,我怕他累著,叫阿嶽和他玩會兒。”鄂容安點點頭,走進書房,拿過鄂津寫的字,心頭的火突突地冒,一把扯過來問:“這蚯蚓般的字兒是你寫的?”見鄂津扁了嘴想哭,越發生氣,左右望望,拿起桌上的檀木鎮尺握在手裡,對鄂津道:“左手伸出來!”
大奶奶忙進來求情:“他還小!”鄂容安道:“越是小越要教!”緊盯著兒子。鄂津伸出來的是一隻小拳頭,露出細細的銀鏈子在手邊,鄂容安掰開一看,一塊龍紋的玉佩握在裡面,正是上次搶冰兒的那塊玉。鄂容安問道:“哪兒來的?”
鄂津嚇得要哭:“是曹嬤嬤給我的!”
鄂容安已然明白,見大奶奶還是副不以為然的架勢,一把奪過玉佩道:“罷罷罷!從小就知道強取豪奪,長大不惹出事情才怪!還不如這會兒打死了,以後乾淨!”拉過鄂津,扯下褲子,“噼噼噼”一頓痛打,打得鄂津舞手舞腳、哭天喊地,大奶奶拉了兩下拉不開,鄂容安下手反而更重了,大奶奶哭道:“你就是多嫌我們娘兒們!你打,打死了他我也隨他去!你就乾淨了!”這一哭一鬧間,連鄂爾泰那裡都派丫頭來問了。
鄂容安不能再打,扯起鄂津,喚丫頭給他穿好褲子,拿著玉佩到父親那裡,猶自氣沖沖的:“阿津真是氣死我了!上次就為要丫頭的玉佩弄得打架,這次那丫頭被攆出去了,他還搶來人家的東西。阿瑪,我實在氣不過,這樣子下去,豈不要出事?”說著,把玉佩交給鄂爾泰看。
“阿津還小……”鄂爾泰接過玉佩漫不經心看了一眼,說了半句的話突然卡住了,張著嘴、定眼瞧著玉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抖著手問:“這玉佩就是那攆出去的小丫頭的?”鄂容安見父親的形容竟有些害怕,點頭道:“是的。兒子見過,認得出來。”
鄂爾泰大聲道:“快!去把那小丫頭找回來!”
鄂容安趕忙答應,吩咐升兒去辦,擔心地望著父親:“阿瑪,這是?”
鄂爾泰坐在那裡,如同一塊石頭,一言不發,鄂容安僵立在地半晌,腿都站麻了,尋思著得開口告退了,鄂爾泰突然開口說道:“這玉是宮裡的。”
鄂容安吃了一驚,愣了愣道:“雖然是龍紋,不過民間也有私用的,洪門裡頭,免不了也有自立為王的人,偷用龍紋也……”“這玉是當年我採辦的!我會弄錯麼!”鄂爾泰粗暴地打斷了鄂容安的話,“我為先帝爺辦改土歸流,大概是雍正十二年吧,從雲南進獻了一批好玉,我親自送貢品入京的,這塊玉當時並不是好材料,不過有個靈巧的玉匠,妙用巧色,雕玉成龍。先帝爺素來不在貢品上在意,這玉倒看了好幾眼,然後賞給了今上,人說亦是暗示今上得先帝器重,必繼大統。雖然隔了七八年了,這玉我記得卻很清楚。”
鄂容安心裡一千個一萬個疑問,可見父親又陷入沉思,也不敢再問,只是心裡也著急起來。
直到上燈時分,升兒才回來,擦一把汗對鄂容安回道:“回爺的話,人找到了,還沒買掉呢,說是兩家書寓(1)都看上了,牙婆子心黑,想多要些價,尚未脫手。奴才先把人帶了回來,晚些再和牙婆子結賬。——人,先安置在哪裡?”
鄂容安回裡間回話給鄂爾泰,鄂爾泰沉吟了一下,道:“先找間安靜些的客房安置,派兩個嬤嬤去照顧一下,什麼都不要多說,伺候得飽暖即可。”
鄂容安吩咐完畢,回到父親身邊,終於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