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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是孝賢皇后長兄,惋惜他不由就想起孝賢皇后,一旦念及此便悲從中來難以自制,身邊這麼多女人,可他最希望陪著他過壽辰的仍是孝賢皇后!不覺間,眼睛已是溼了……突然,有誰把一件大氅披到他身上,他回頭一看,是現在的皇后烏喇那拉氏。
“是你啊。”乾隆假裝不經意地一揉眼睛,把淚水拭了。皇后卻看在眼中,霎時間也淚水盈盈的:“皇上,您又傷心了?”
“沒有,一點沙子迷了眼。”
皇后卻一側頭拿手絹掩著眼睛哭了,乾隆忙摟住她的肩膀撫慰:“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日子,誰委屈了你?……還是,想朕想得等不及?”
皇后破涕一笑:“您還逗我!……您不高興,我也快活不起來。我知道,您又想富察姐姐了,是嗎?”
乾隆沒有答話,凝視著天上一輪將圓的銀月久久不出聲,皇后顰著眉頭道:“富察姐姐真幸福!就是不在了,也有個人天天把她放在心上。皇上,要是有一天我也死了,您會不會……”
“說什麼傻話呢!”乾隆轉身掩住皇后的口,聲音無比溫柔,“什麼死不死的!朕不許你說這話!你得留著陪朕不是?等咱們倆頭髮都白了,再一起上這兒來看月亮,人們都說,這是白首天子,白首皇后,白頭偕老,呵呵……好一段佳話呢!”
“您哄我!”皇后別頭,淚又湧了出來,雖然她的哭裡帶著三分刻意,但那一絲絲小小醋意,倒是憑空惹得鼻尖酸楚。
“幹嗎哄你呢!”乾隆凝視著月光下皇后光潔的額頭和麵頰,不由暫拋憂思,疼愛之情油然而生,輕撫著她的髮絲笑道,“朕在三月份作的詩,都過去半年了,今兒吟給你聽:‘獨旦歌來三忌周,心驚歲月信如流。斷魂恰值清明節,飲恨難忘齊魯遊。豈必新琴終不及,究輸舊劍久相投。聖湖桃柳方明媚,怪底今朝只益愁。’”他吟得很慢,很動情。皇后在一旁早怔了,幾個典故她沒聽懂,但“三忌周”、“清明節”、“齊魯遊”等分明指的就是孝賢皇后!皇上情意切切、哀怨深深,永遠只為著孝賢皇后。皇后那拉氏只覺得胸口一股酸酸的氣息盪漾開,直漫到鼻尖——此時卻不能哭,哭就顯著了嫉妒——她暗咬著內唇忍著痛苦,勉強笑道:“寫得好……”
“你明白了嗎?”乾隆深深看著她,“寫到了你,明白嗎?”
“我?”
“‘豈必新琴終不及,究輸舊劍久相投。’”乾隆沉沉地吟哦著這一句,見皇后仍然懵懂,苦笑著解釋道:“《漢書》裡載著:漢宣帝繼位前,娶許氏女君平。及繼位,公卿議立霍光之女為皇后,宣帝不應,卻發旨‘詔求微時故劍’,群臣知其意,乃議立許氏為後。”
那拉皇后一下子明白過來:“舊劍”是孝賢皇后,“新琴”便是自己了!再連著全句一咀嚼,既委屈又痛心,怎麼能不痛哭失聲?她“撲”地跪下來,卻哽咽不能出聲。“這是幹什麼!”乾隆忙把皇后扶起來,讓她綿軟的身子緊依在自己的懷中,不勝感慨地說:“是朕負了你!……朕的‘新琴’!以前總想著孝賢皇后,有太多沒有顧及你的地方。從今天起,我們要琴瑟合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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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日以後,宮裡人人都覺察出風向有轉。原本總有些打壓新皇后的儀制用度,現在乾隆反而處處呵護,不光夜間宣召較以往更多,就連素來盛寵的五公主有觸忤皇后的地方,也多遭斥責。年小的嬪妃們愈發覺得戰戰兢兢,每日對皇后更加恭敬。
唯有冰兒是不信邪的,越因為皇后被斥,越發對皇后反感;越是對皇后反感,越想著法子搞些惡作劇作對。皇后見了她就頭疼,可每日家都對著臉見面,避都避不開。
這日,乾隆突然駕臨承乾宮,去皇后那兒只是虛應故事,徑直往冰兒住的地方而去。冰兒下學還未及更衣,急急請了安,有些忐忑地向著乾隆道:“皇阿瑪今日怎麼有空到女兒這兒?”
乾隆冷笑道:“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冰兒偷偷瞟瞟他,見他眯著眼睛,四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前幾日皇后宮裡宮人腹瀉不止,你可知道?”冰兒嬉皮笑臉道:“皇阿瑪日理萬機,連皇額孃的宮人身子如何都知道?”
乾隆一副“誰和你開玩笑”的神色,皺著眉,手指關節在桌面上響亮地叩擊了一下,道:“你少在朕面前牽三扯四!御藥房裡就屬你這裡的太監宮女去的最多,也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