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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無法穿過魔法罩,他怎麼能?
那道閃電讓他靈光一現。
米娜穿過了魔法罩。
選民。唯一神之手。像情人一樣愛撫他的不朽之手。那隻手擋住他的路,升起魔法罩讓他進入。同樣是那隻手在戰場上將他引向米娜,指引箭射落湛青·血暴。那隻手靠在他自己的手上,給他力量拔起致命的魔法罩之樹。
不朽之手抱著他,治療他,西瓦很舒適,就像在刺客想刺殺他時躺在母親的懷抱裡。他是選民。米娜告訴他了。他要獻身於唯一神。他要讓那隻舒服的手指引自己走下去。米娜在路的盡頭等著他。
現在唯一神想讓他幹什麼?有什麼計劃?他只是個帶上鎖鏈的囚犯。
西瓦諾謝從未向任何神祈禱。混沌之戰後,沒有神回應祈禱。父母告訴他只有凡人了。他們只能依靠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回想起來,凡人似乎把事情弄糟了。
也許米娜說西瓦並不愛她是對的,他愛的是米娜的神。米娜那麼自信,那麼沉著,從不懷疑,從不害怕。在其他人都盲目摸索的這個黑暗世界,只有米娜被賜予了視覺。
西瓦諾謝不知道該怎麼向神祈禱。父母從未提過過去的信仰。對他們來說那是個痛苦的話題。他們痛心,但也憤怒。離去的眾神背叛了他們的信徒。
但他怎麼確定唯一神關心自己?他怎麼知道自己真是選民?
他決定試一下唯一神,給自己信心,就像孩子試試父母是否真的愛自己一樣。
西瓦諾謝謙恭地祈禱,“如果您真的像讓我做點什麼,身為囚犯是不行的。讓我自由,我就會遵從您的意志。”
“喂!”負責殿後的一個戰士喊。“後面――”不管他想說什麼,都在尖叫中打斷了。一把劍從他的腹部刺出。背後的一劍用力很大,他穿著的鎖甲襯衫都被刺穿了。他向前倒在地上,一堆精靈戰士踏過屍體衝了上來。
看守鬆開西瓦諾謝,轉身戰鬥。一人想拔劍,但用不著了,因為羅蘭砍掉了他的手臂。羅蘭的下一擊割破了喉嚨,他倒在自己的血泊裡。另一個人沒來得及拔劍就死了。薩馬砍掉了他的頭。第四個人是阿爾瀚娜·星光親手殺的,她刺穿了那人的喉嚨。
西瓦諾謝陷入虔誠的祈禱中,幾乎聽不見痛苦的哀號和身體重重倒地的聲音。一開始戰士在拉他,然後他抬起頭,看見了母親。
“兒子!”阿爾瀚娜哭泣道。她扔下染血的劍,緊緊抱住西瓦諾謝。
“母親?”西瓦諾謝茫然地說。他不明白,因為起先以母愛抱住自己的是另一副面孔。“母親……”他疑惑地重複道。“哪裡――怎麼――”
“女王,”薩馬發出警告。
“嗯,我知道,”阿爾瀚娜說。她不情願地鬆開兒子,擦乾眼淚說,“我會告訴你一切的,兒子。我們得長談一次,但現在不行。薩馬,你能解掉他的鎖鏈嗎?”
“你注意四周,”薩馬命令一個精靈。“如果有人發現我們馬上報告。”
“不太可能,隊長,”精靈回答。“他們正忙著屠殺。”
薩馬檢查了手銬和腳鐐,然後搖搖頭。“沒時間弄開這些,西瓦諾謝,要等到我們遠離西瓦諾斯,避開追擊才行。我們幫你走,但你得堅強點,殿下,再多擔一會兒重量。”
薩馬的語氣和表情都很懷疑。他見過西瓦諾謝在戰場上一團混亂。他以為西瓦會垮掉,不關心生死,放棄努力。
西瓦諾謝站得筆直。一開始他很疑惑。援助來得太快。突然看見母親讓他震驚,擔現在有時間思考了,他以為這是唯一神乾的。唯一神回應了他的祈禱。他是選民。手銬切進肉裡,流血了,但他高興地將痛苦看作是對米娜的愛和對唯一神的新信念的證據。
“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助,薩馬,”西瓦諾謝平靜地說。“我可以承受這樣的負擔足夠遠。現在,就像你說的,我們得快點。母親有危險。”
西瓦諾謝得意地看著薩馬的吃驚表情,推開戰士,開始搖搖晃晃地走向森林。
“去幫他,薩馬,”阿爾瀚娜收起劍命令道。她慈愛又自豪地看著兒子――還有一點不安。西瓦變了,雖然阿爾瀚娜告訴自己兒子受過的折磨會改變任何人,但她還是感到不安。這並不像從男孩成長為男人,而是從兒子成長為她不瞭解的男人。
西瓦諾謝覺得充滿力量。鎖鏈就像薄紗和絲綢,沒什麼重量。他開始笨拙地跑起來,雖然不時絆倒,但做得跟有人幫助一樣好。精靈戰士圍著他,保護他,沒人來阻止他們。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