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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你有兩個新病人還沒有接,沒有病歷報告,也沒有心電圖,檢驗單還沒有開,明天就要開刀了 還有點滴、抽血、換藥,我不再說了,你等一下回來就知道……。”
我的全身都是酒精的氣味。整個人輕飄飄地。我的前額在發熱。路上的風卻吹得我好冷。這種感覺十分奇怪。
一點三十分的夜,我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希望風吹一些酒精的氣味。我走向病房,叫醒我的新病人:“對不起,我是外科醫師,我才從手術?下來……。”
“對不起,我現在要給你抽血……。”
許多病人莫名其妙地被我叫醒,抽血,打針,又莫名其妙地睡著了。
兩點三十分,我開始在打字機上打我的新病人病歷。打著打著我趴在桌上睡著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有個人拍著我的肩膀:“侯醫師,侯醫師,你有個病人發燒了。就 是今天不肯換藥的那一床病人……。”
我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全身虛弱無力。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抓起兩把丟棄式體?計。一根塞在病人口裡,一根塞在自己的嘴巴里。
“醫師,你也發燒啊?”他顯得很無奈。
“噓,不要說話。”
過了不久,我拿出了他的體?計,也拿出我自己的。
“幾度?”
“三十八度。”我回答他。
“那醫師你幾度?”
我瞄了瞄那體?計,“三十九度。”我再看一遍,是三十九度沒錯。
“你就是不肯換藥,才會弄成這樣。”我雙手扠腰,“我現在替你換藥,你還拒絕嗎?”
看他不說話,我去把換藥車嘟嘟嘟地推了過來。很仔細地把紗布開啟,都已經有點化膿了。
“痛嗎?痛就告訴我。”
他搖搖頭。咬緊牙根不說話。
我得趕緊找個床躺下來。等我換完藥,推著換藥車準備走出病房時,自己都已經接近半昏迷狀態了。
“侯醫師。”是病人在叫我。我回過頭去看他。
“謝謝你。”他停了一下,那聲音小得快聽不見了,“你自己要保重。”
我看看錶,三點三十分。再溫柔不過的夜色。我走回護理站,發現我的新病歷還沒有打完。等我坐下來,我又發現原來明天晨會輪到我的讀書報告了,然我的書還在宿舍裡面,根本還沒有空去翻開第一頁……
第04章 我們都愛這個錯
在我還是個年輕未婚的實習醫師時代,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護士小姐的差別待遇。我們同組實習醫師中有個據說側面酷似亞蘭德倫,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帥氣又體貼的醫師,如果你不能接受很多殘酷的事實的話,每次更換病房,到了新一科時,這位醫師會一再提醒你。
“醫師,你的點滴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我陪你過去打?”如果一早就聽到護士小姐這麼美好悅耳的甜美聲音,我敢保證,這話絕對不是對你講的。
我受到的待遇和大部分已經結婚的歐吉桑實習醫師,或是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以下的實習醫師差不多。
“小姐,我的點滴呢?”
“你沒有看到我很忙嗎?”然後是一個標準的翻白眼,“自己不會拿嗎?”
根據調查報告,最受女性歡迎的男性特質應該是:一、穩健踏實。二、幽默風趣。三、忠厚老實。我不曉得自己別的特質如何。但是我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忠厚老實,那是可以肯定的。可惜類似的事情從來沒有在我身上發生過。一直到現在,我仍然不能明白的事情是,為何那些完全不被看好,甚至是排行榜上敬陪末座的特質,什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這型別的男孩子,總有一些花花草草在身旁圍繞?而蝴蝶老是在天上飛來飛去飛不到我們身邊?
我們那個時代的實習醫師還有一個苦差事,那就是一群退役的將軍們。他們住在特別的將官病房內。除了輕微的中風外,多半的人都復健得很好,除了每天例行的巡迴,打打招呼,並不需要特殊的照顧。不過有時候為了證實他們的存在,或者是重要性,他們會有一些咳嗽、頭痛、腹瀉的毛病讓我們好忙。這些症狀通常不見得要給藥治療,往往只要一些時間與關心就自動消失了。所以這變成了實習醫師的差事。然而實習醫師實在有忙不完的工作。所謂的“一些時間”往往是一個早上,整個下午那麼可怕的事情,常常一個感冒,最後變成了各種戰役的回憶,北伐、剿匪、抗日……有一天早上,顧將軍又開始頭痛了。我們從頭痛慢慢質變、量變,過了不久,我發現我正在“臺兒莊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