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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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這個小妮子會不會在超市,她應該多吃一點水果,而不是那些餅乾之類的;有時候寫論文到一半,會抬頭往窗外看,不知道小妮子家住在哪,小區那麼大,上次只看到她向F區那走去;小妮子會不會再失眠,或是折騰出別的什麼病來,哼哼唧唧的又跑來看病。
他有些驚訝,但是隨即又釋然,何必考慮那麼多自己該不該把她掛在心上,既然掛著了,那就掛著吧。
只是他不確定,那是什麼樣的感情。
對張宜凌,他有些依賴,因為是她,把他從深淵裡拉出給他溫暖,這場愛情中,他們都習慣接受對方的好,儘管相較,她並不愛他。
很奇怪,對沈惜凡,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一種叫責任的東西。
只是因為她比他小?
鬱金香
早上六點沒到的時候,何蘇葉就被電話鈴吵醒了,他一接起來,那邊一個女孩子心急火燎的喊:“劉醫生,快來搶救!18號床的病人怕是不行了!”
他立刻愣住了,剛想告訴她打錯了,對方又是一陣道歉,“不好意思,打錯了,打錯了!”
他啞然,笑笑掛了電話,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乾脆起來。
冬天早晨天亮的極晚,快六點的天還是灰濛濛的一片。他一手就著熱牛奶蘸麵包吃,一手翻著論文,眼睛不停的掃視,他越看越堵,嘆氣:李介那小子越來越會偷工減料了,這樣的論文拿去交給老闆,也不怕被剝皮。
順手抓起筆大段的劃掉無用的內容,打電話給李介。
李介正在值班室睡的天昏地暗,電話一響立刻嚇的魂飛魄散,一看是何蘇葉,便開始抱怨,“大師兄你內分泌失調呀?那麼早就起來!”
何蘇葉慍怒,“臭小子寫的什麼論文,怪不得不敢親自交給老闆,你拿筆出來我給你念著,讓劃掉就劃掉,讓重改就重改,想過就不要廢話。上班時候我去住院部那,你到時候電話聯絡我。”
李介乖乖聽話,笑嘻嘻,“我就知道大師兄不忍見我水深火熱。”
早上去住院部,他本不需要去查房,但是因為他給一些病人開了中藥輔助治療,便是要去問問藥效,然後再對症下藥。
走到內分泌代謝科病房,幾個醫生、護士圍在一起小聲嘀咕什麼,有個醫生看見何蘇葉,招呼他,“何醫生,你說怪不怪,明明昨天好好的人今天說不行就不行了?”
他沉吟了一下,“早上六點多是你們病房急救的?”
“可不是,甲亢突眼病人,剛入院兩天今天清晨就去了。”
“甲亢心衰?”
另一個醫生接話,“沒準真是,當時誰知道,只是入院觀察,現在大家都怕醫院惹官司,唉,你說咱科室最近邪門不,一個星期連去了兩個病人,一個甲亢突眼,另一個心衰腎衰,都要元旦了,整個病房愁雲籠罩,人心惶惶。”
一個年輕的小護士介面,沒大沒小,“還好沒再爆發什麼非典,比起那個這個算什麼?”
何蘇葉心裡一驚,兩個資深的醫生臉色突變,護士長訓斥小護士,口氣嚴厲,“別亂說話,該幹啥幹啥去!”
有護士在病房門口喊,“主任來了!”立刻大家“呼啦”的散開,何蘇葉搖搖頭,徑自去值班室找李介。
非典,好久沒有被提出的詞語,那年,全國都為之色變的疾病。這家全國百佳醫院當然也不例外,不光是非典病人接連呼吸困難,休克,最後死亡,一些醫務人員也接連染上了這樣的疾病,倒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非典初期,死亡率幾乎為百分之百。
那是多麼慘淡的一年,在這家醫院工作過的人都知道,每個人都曾經那麼靠近死亡,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接連倒下,他們的遺體連同任何一件遺物一併火化。每個人都覺得,他們真實的存在過,然後又不留痕跡的消失。
冬天的陽光總是朦朧,像是暈染在天上卻不存在一樣,怎麼也照不進病房。何蘇葉仰望天空,心,徒然被拉出一個缺口。
他想,去看看媽媽。
母校和醫院離得很近,幾乎就是隔一條馬路。那年,學校封校,許多同學試圖從後牆爬走,後來都被逮了回來隔離,最後還給了處分。自己曾經也想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他好久沒有回家,而且他生命中至親的兩個人都在這家醫院。
但是,他不是害怕這場天災,他只想知道他們在醫院裡好不好。
終是未遂。
斑駁的紅牆上面,曾經夏日盎然的爬山虎早沒了綠意,學校藥劑房裡面傳來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