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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
太過分了!他以為她是木偶麼?揮揮手她就離開,勾勾手她就回來?
然而這悲痛和難過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這些年在外她已經養成了類似於苛刻的自律,絕不允許自己放任情緒,因此她幾乎在半分鐘內就成功地控制住了自己,她強逼著自己起身去洗手間洗了臉,並且在鏡子前仔細照了面孔,一個人眼淚流多了眼睛定會紅腫,她可不能讓姑姑看出任何異樣來。
她甚至還對著鏡子做了幾個笑臉,以便讓自己幾近僵硬的面孔柔化一些。
很好,一切看上去都正常了。
回到客廳時候她看到話筒搖搖晃晃地掛在茶几邊角上,她將它擱好,隨手拿起遙控開啟了電視。
當然沒有一個節目是能夠看得下去的,事實上她也並不想看電視,她只是想找點事情幹著罷了,否則有種晃晃悠悠的虛脫感。
電話鈴聲陡然大作。
她心知是誰,沒有接。
就像是在考驗誰的耐心更久似的,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
事實上她可以直接拿起話筒再擱上去,這樣就不必再聽左家勳那些煩心惱人的話了。
然而她沒有。
或者她剛才根本就是在期待這個電話,誰知道呢?
她關了電視,輕輕拿起話筒,擱到耳邊。
她心知這個人的脾性,他要別人聽,別人非得聽。
左家勳的口氣很平和,“現在心情平靜下來了嗎?能不能再聽我說兩句?”
“你說,”她的語氣淡淡的,也是平和的,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子,”左家勳說:“一個人為了賭氣而漠視快要到手的幸福,我覺得這很不可取,你覺得呢?”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遲暮輕輕咳嗽了一聲,竟然笑了笑,“但是,人總會變的,一個人從前認為的幸福並不一定就是她現在認為的幸福。”
“看來你還在跟我賭氣。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哄過女孩子,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遲暮,你要是繼續跟我這麼僵持下去的話,後果是你會失去我,你願意這樣嗎?”左家勳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帶著濃濃的無法掩飾的倨傲,遲暮彷彿看到了他臉上的笑意,那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桀驁笑意。
“失去你?”遲暮幾乎要大笑了,“左總說話真是有趣,請問我曾經得到過你嗎?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怎麼能叫失去呢?”
那頭的左家勳沒有回應,像是突然消失了。
遲暮重重地撥出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左總,我並不否認自己從前曾經單戀過你,就像一個孩子曾經渴望過一塊糖果,只是,那塊糖果放久了,後來就算沒有壞,孩子也已經沒有吃的慾望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很好,”左家勳終於發聲了,“至少證明了這些年你書的確讀得不錯,口才是越發的好了。”
“那也是拜你所賜,我很感激你曾經對我的幫助,這是真話,左總,要沒別的什麼事我就掛了。”
“等等!”左家勳突然說道:“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
“不想知道。”
“不知道,不想知道,一字之差,謬之萬里,”左家勳笑道:“邏輯學學得很不錯,你這張小嘴,我現在幾乎有些後悔當初送你出去了,真擔心我的將來……”
遲暮的語氣徹底冷下來,“左總,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的!”
話筒裡傳來一陣騷動的響聲,似乎是搬動凳子的聲音,接著有叮叮咚咚的琴聲響起來,那記憶深處熟悉的旋律一起,遲暮的身子不禁一震,隨即用盡心神傾聽。
琴音節奏舒緩流暢,如絲綢劃過,又如水銀洩地,裡面有圓月滿天的柔情蜜意,也有海闊天空的愜意暢想……
一曲終了,遲暮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左家勳的聲音如夢似幻地傳過來,充滿了蠱惑,“怎麼樣?還記得這曲子嗎?”
遲暮的淚水又控制不住溢位來了。
她記得的,她怎麼會不記得?他第一次到逸園來拜訪父親,彈奏的就是這一曲,用的是她的琴。
“這首TheCrave我想你沒有忘記。”
“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想喚醒你的記憶,剛才那一曲是我親手為你彈的,你多少應該點評一下才對,是不是覺得我比從前進步了一些?”
“我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