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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太太放下手中的刀叉,凝眉道:“家勳,家瑞突然轉性了,你也不想想原因?你不知道,你二嬸今天是一口一個丁薇,聽話音對那個姓丁的女孩子很滿意呢,我記得幾天前她是連正眼都不瞧人家的。”
左家茵奇道:“丁薇居然有這樣的本事?看樣子當初我們都小看她了。”
左太太說道:“算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無非是男人的所謂自尊心作怪。那天晚上我就注意觀察了,那個丁薇侍候人確實挺有一手的。從小到大,家瑞在家勳跟前就抬不起頭來,左氏員工向來只知道左家勳誰知道還有個左家瑞?他心裡頭肯定早就積蓄了不少反叛力,現在這個丁薇稍一挑事,家瑞就覺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他也姓左,憑什麼左氏就非給家勳掌管呢?再想下去簡直就是家勳欠他的了!誰不想掌權呢?!”
左家茵聽母親這麼一說不禁叫道:“什麼嗎!也不想想當初我爸去世後叔叔將左氏搞得有多狼狽!後來還不是哥哥在舅舅和外公的協助下收拾的爛攤子?跟他左家瑞有什麼關係!有口現成飯吃已經不錯了!”
左太太嘆了口氣,“事實是這樣,但有多少人知道事實?別人巴不得咱們左家多出些八卦新聞才好呢!這次事情過後,少不得又有人在背後議論我這個六親不認的老太婆明著欺負他們二房,就連區區的邊緣產業也不肯給老二家經營。”
左家勳遲疑了一下,“媽,我已經答應了家瑞,明天開董事會考慮他的提議。”
左太太沒有吭聲,卻將眼光投向進屋後一直沒說話的遲暮,“這事你是怎麼看的?”
遲暮看了左家勳一眼,“我想,如果我是董事,我會投反對票。”
左太太點頭,一臉的認真,“說說你的理由。”
遲暮坐直了身子,“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謙虛地實話實說了,當初在商學院讀書時我特意選修了一門心理學,因為我覺得,在商界,情商比智商更為重要,瞭解對手和管理好自身同樣重要。在劍橋時我和左家瑞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對他的個性和能力多少有些瞭解,他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散漫自由、愛玩樂、有依賴心沒責任心的大男孩,興趣會隨著心情的轉移而轉移,我記得他在劍橋學的是藝術,可能跟服裝設計會有瓜葛,但與管理一家公司完全是兩回事,如果非要給他的管理前景打分,我至多隻給50分。”
左家勳說:“萬一他的商業潛能沒被你發現……”
遲暮笑笑,“家勳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覺得,商場如戰場,不應該存在僥倖心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萬一這個詞實在不應該在一個領導者口中出現。左氏作為一家上市公司,每一個決定都應該要為信任它的股民負責。如果你實在要表達親情的話,我提議你給左家瑞一筆資金,讓他自己去創業,那樣其實更能很好地鍛鍊他的能力。現成飯誰不會吃?”
“說得好!”左家茵對遲暮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真有大嫂風範!”
遲暮笑道:“你是在笑我老而世故吧?我會把這個看做是對我的恭維。”
“才不是!我是真心佩服你!”左家茵忙說道:“以前可能還覺得你空有其表,現在我是完全相信了我哥的眼光!”
左家勳眼睛微微眯起,“以前你是怎麼想我的?你倒是說說看。”
“還能怎麼想?”左家茵眼珠一轉,搖頭晃腦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你這丫頭!”左太太瞪她一眼,“越發沒大沒小了!這不讓遲暮難堪嗎。”
“沒事的,家茵和我之間一向說笑慣了,”遲暮將臉轉向左家勳,“家勳哥,對於左家瑞我還有個提議。”
左家勳的眼睛亮亮的,“你說。”
“我知道你對兄弟很友愛,就這麼公事公辦的,肯定會冷了左家瑞的心,你心裡一定也不會好受。讀書時我曾經寫過一個案例,受到導師的表揚,是一份關於發展中國家的娛樂業的前景問題的案例,我覺得在現在的大環境下,國內的娛樂業大有可為,左氏在影劇院方面不知道有沒有涉獵,如果沒有,可以考慮在金陵以及周邊地區逐步收購一些劇院,交給左家勳去打理,我相信他會興趣,劇院在管理上並不複雜,比起服裝公司簡便多了。”
左家勳緩緩點頭,“也算是投其所好了,是個好點子。”
“還有……”遲暮遲疑了一下,“一個對生意根本沒有興趣的人突然改了性,肯定是有外力的推動,我覺得憑丁薇一個人似乎搞不出這樣大的動靜來,以我的觀察,左家瑞對家勳哥一向是頗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