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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的衣角,又怕驚動了他的安靜。良久之後,他輕笑:“你放心,你若喜歡她,我便給你娶來!”
“李宴!”楚知白震驚,他知道此娶非彼娶,而是李宴自己要娶君溪做妻。那麼他呢?他不敢想象,自己終生也逃不開這高高的宮牆。眼睜睜看著李宴將自己的心折磨了再折磨。
李宴微微一笑,眸中帶著令人恐怖作嘔的固執:“知白,你該知道你就是我的劫難!”
楚知白閉眼苦笑,暗淡的光線勾勒出他清簡消瘦的身影。連一向挺直的背脊,都劃出了一抹微彎的弧度。
他輕嘆一聲,睜開眼:“劫難?殿下可知你也是我的劫難。”
李宴瞳孔一縮,在他不敢置信地目光下。楚知白慢慢挺直背脊,眸中帶著清輝,好看的唇線輕輕揚起:“殿下你的劫難,唯有生死才能破?”
李宴無力的垂著手,只覺心裡空蕩蕩的漆黑一片。他以手覆臉,喉嚨裡發出低低的聲音,不知是笑還是哭。聲音越來越大,竟然到了放肆張揚地地步。池塘裡的魚兒似乎也被他的聲音驚動,紛紛潛入池底。
楚知白皺眉,正欲開口說話。就見李括面色蒼白地遠處跑了過來:“皇兄,皇兄,君溪……”說了一半覺得氣氛不對,他連忙剎住腳步,眼光焦急又心痛:“這是怎麼了?”
李宴收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拿下手,眼裡一片漆黑:“怎麼了?這麼慌張?”
李括回神,眼裡閃過一絲淚光:“君溪的屍骨被表叔找到了。”
楚知白身子一晃,連忙伸手扶住一旁的石桌,嗓音顫抖:“怎麼會?怎麼可能?”
李括神色悲重,一行清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是啊,我也在想,她那樣的女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死去?”他苦澀一笑:“可是表叔像瘋了一樣,在斷雲涯底下又哭又笑,竟然說就算是死,也要娶她過門!”
楚知白一愣,失魂落魄地笑了笑。垂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竟然將書都捏變形了。
李宴目光從他身上掠過,見狀心裡不忍,欲上前安慰,忽然又想起他剛才那翻話,目光一痛,只好定定地站在原地目光痴痴地望著楚知白。
李括一顆心神全系在君溪死去的訊息上,只覺一顆心沉甸甸地難受。他錘了錘胸口,沉悶道:“徐鳴遠這個混帳,我絕對饒不了他!”
三人在這裡打著感情官司,熟不知宋宜已經收集好了徐鳴遠犯罪的證據直接進宮呈到皇上面前。
承德帝面色疲憊:“這些事情,朕已經交給太子去辦了。”
宋宜抬頭盯著他:“皇兄,臣弟只想求旨娶君溪為妻。我心儀於她,哪怕是她死了我也願意娶她過門!”
承德帝手一頓,仔仔細細地看著他?見宋宜眸光死寂,渾身都透著一股頹廢荒廢之感。承德帝沉了沉呼吸,喝道:“胡鬧,娶一個死人為妻。你要我怎麼面對你的母親?”
宋宜低低一笑,整個人都呈現一種死氣:“那又如何,皇兄不也是抱著一個牌位過了一世?就連先帝他老人家,不也一樣?”
“胡鬧!”承德帝暴怒:“先帝是你能置喙的?”
“我只知情之一字由不得人,由不得心。”
承德帝苦笑:“罷了,咱們一家子都是些痴兒。朕由得你了!”
得到承德帝的承諾,宋宜臉上帶著一絲淒涼的笑意:“多謝皇兄!”
“去吧。”
“臣弟告退!”
望著宋宜沉痛的背影,承德帝微微眯眼,問身旁的內監蘇玉清:“你怎麼看?”
蘇玉清連忙下跪:“奴才觀長安侯悲傷不似作假。”
承德帝醞釀半晌,點頭:“嗯,說的不錯。咱們老李家竟出些痴情種……不對,”他若有所思地念著宋宜的名字:“宋宜,宋宜,哈哈,沈君溪死的可真是時候!”
蘇玉清聽的膽戰心驚,自古帝王多疑,伴君如伴虎,為了不引起承德帝的注意,他只能把頭低了再低,直到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
寢宮中央的香爐騰起一縷嫋嫋清煙,似乎和窗外斜陽相映。
宋宜出了寢宮,帶著冷意往東宮行去。徐鳴遠,他定要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十八章
走近東宮,遠遠地就瞧見李晏、李括、楚知白三人對立而站,宋宜壓了壓唇角,目光隱隱從眾人身上掠過去,在太子李晏和楚知白身上流連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快步走了過去。
“見過太子殿下。”他開口,嗓音有些嘶啞。
“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