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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親姐妹一樣好。
但城澄主意硬,六年前離京的時候沒有帶上她,還是一個人走的。臨走前留了銀子,還特意留信交待,叫解憂不必等她,過兩年自行嫁人便是。她給瞭解憂一個可以吃飽穿暖的地方,解憂給了她陪伴,彼此之間你情我願,不存在什麼買賣關係,自然沒有賣身契可言。可解憂心裡念著她,一直不肯走。城澄不在京城的日子,解憂就在孟府裡打雜。挺漂亮一小姑娘,做的都是些僕婦乾的粗活。
這次城澄回來,自然不能再叫她受委屈。托葉婉儀幫忙過眼,挑了兩個老實肯幹的僕婦,兩個看門傳話的家丁,還有兩個燒火做飯的婆子。一間不大不小的宅院,用不著那麼多的下人,這些個就足夠了。
家裡置辦停當之後,城澄很快就開始感到無聊。她在外面飄蕩六年,鑽過大漠,遊過江河,早已經野慣了。冷不丁安逸下來,又沒有父母在上頭約束管教,整日裡只覺得無事可做,閒得幾乎要撓牆。解憂看不過眼,替她出主意:“雪停了,不妨出門走走吧?”
“去哪兒好呢……”城澄苦惱地托腮:“因著國喪的緣故,哪裡都不興旺。昨兒去街上轉了一圈,沒勁得很啊!”
解憂沉吟道:“嗯——您可以去探望宋公子呀!前兒個您不還說,欠人家大公子一份人情嘛。”
“對哦,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城澄笑了,面上多雲轉霽,輕快地從榻上跳了下來,“走,去宋府!”
拜訪的這個決定做的很突然,直等到了門口城澄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太不守規矩了。畢竟這裡是京城,不是河間。她要見宋行霈,需得提前下拜帖方是正道。這樣想來就來,是市井小民的做派。她倒罷了,可宋家老爺子到底是在朝做官的,她不該這樣隨便,平白丟了好友的臉。
都到了宋府門口,她又萌生退意,解憂很是不能理解。在她眼裡,她家姑娘是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值得被所有人疼愛。不過是一個宋府,有什麼進不得的。城澄卻搖頭,她並不是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只是突然覺得沒勁。高門大院,意味著規矩森嚴,她向來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還是改日將宋行霈約出來,再送上一份禮物好了。
但叫城澄意外的是,她都準備要走,陳伯卻親自迎了出來,請她入內。和上回一樣,陳伯對她很恭敬,這恭敬中又透著一絲疏遠,像是防備。很多年後她才知道,陳伯是怕她纏住宋行霈,耽誤他走上迎娶長公主的坦途。
城澄哪裡知曉這些彎彎道道!雪暫且停了,外頭的風卻還是頂大。她生性畏寒,卻不喜身著厚重衣物,故而凍得瑟瑟發抖,滿心只想著趕緊往屋裡暖和的地方鑽,哪裡還有時間揣測別人的心思和臉色。
宋大公子所居的院落,有一個寓意很好的名字,叫做雲開。一進雲開的門兒,就有一股香味兒撲面而來。城澄禁不住輕輕吸了吸鼻子,由衷地讚歎——這個宋行霈,忒會享受!只見他讓人在暖炕上,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火鍋。冬日裡難得一見的菜品,都一樣兒不少的擺上。而那廝正適意地倚在火炕上,只差把舒服二字寫在臉上。
見城澄來,宋大公子招手叫人添了一副碗筷,又招呼她坐。完了學著生意人油嘴滑舌的樣子,假意同她客套著:“喲,這不是孟老闆嘛!最近紅袖招的生意如何?”
多日不見,城澄見他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貿然造訪,仍如往日一般同她說話,頓時放鬆了許多,半真半假地回答:“不好。大公子您也不去捧場,紅袖招都快揭不開鍋。”
外頭冬意正濃,寒風正嘯,更襯得他這裡溫暖如春。城澄原本還不覺得,此時看著那咕嚕咕嚕往上冒泡兒的沸水,突然感到肚子很餓。接過下人遞來的溼布巾,草草擦了擦手,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笑問:“可以吃了麼?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你這日子過得倒是悠閒。”
宋行霈不緩不急地掀開一個砂鍋蓋兒,盛上一碗小柴雞做的湯頭,再撒上一點蔥花,遞到城澄面前來。小小的瓷碗當中,乳白與翠色交相輝映,誘人得不像話。
“來,先喝點湯,暖一暖身子,也嚐嚐我家廚子的手藝。”
她低頭深深一嗅,不由誇讚道:“真香。”不知是餓得急了,還是本性太饞,顧不得吹上一吹,就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燙得直吐舌。
他看著城澄喝湯,眼中頗有幾分慈愛的意味,像父親,也像兄長。城澄喜歡同他玩在一處,一是因為自在,二來大抵便是眷戀這份被人關心照顧的感覺。
湯鮮味美,城澄放不下碗。在她不便說話的時候,行霈指了指東廂,實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