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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她身邊所有過路的船上都有人告訴她,榮王對你很好,你已經應該知足了,不要再奢求更多。可是解憂的話像是一束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孤單的心上。城澄頓時覺得心中好受了許多,甚至還能笑著說:“你要是真這麼想,就去南慧那裡幫我要兩壺酒過來,今夜我要一醉方休!”
“您明天早上不是還要早起呢麼,兩壺,您確定還起得來?”
城澄可憐巴巴地說:“你看王爺剛才那個樣子,明天還會帶我出去玩兒麼?”
“這可不好說,您別看榮王殿下面冷,實則對您心軟著呢。萬一明兒一早殿下來了,您卻賴著起不來床,那可如何是好?您是王妃不假,可長公主殿下的鴿子也不是隨便放的。”
“你說的是,那就拿一壺過來吧!我慢慢兒地喝,不會醉的。”
解憂拿她沒辦法,就去找南慧,打了半壺酒過來,陪著城澄一起慢慢地喝。
城澄知道,解憂是怕自己喝多了,有意幫她分擔一些。這個小丫頭根本不會喝酒,不過兩杯下肚,臉就紅了個透。城澄看著她,盈盈地笑:“好妹妹,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陪著我……”
“您說這話就是折煞奴婢了,當年若不是小姐把我從荒郊野嶺撿回來,解憂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墳頭在哪兒呢。”
“呸呸呸,別瞎說。”城澄捏捏她的臉,忽然收起笑容,“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明明也沒為你做過什麼,還要你累死累活地替我操勞。”
“小姐千萬別這麼說,解憂沒有親人,您就是奴婢唯一的親人。只要小姐別不要奴婢,就是對奴婢最大的饋贈了。”
城澄笑笑,心裡暖洋洋的:“傻姑娘,你真傻。”
小半壺溫酒下肚,城澄微生醉意,草草洗漱一番便爬上了床。明明剛才還感到睏倦的,這會兒卻是清醒了不少,睡不著了。她側首看向先前裴啟旬躺過的位置,心中突然感到十分神奇。過去的二十年,她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旁邊有人就會睡不著,怎麼才過短短几日,她便已經習慣了有他在身旁呢?
她想起裴啟旬臨走時看她的那一眼,眼底分明有受傷的神色。難道是她錯了麼,她不該同他鬧脾氣麼?追求自由,難道有什麼不對麼……
她腦中一團亂麻,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就聽見忍冬輕輕地喊她:“王妃,該起了。”
城澄翻了個身,把臉埋在被子裡,咕噥了一聲,十分難受的樣子。
南慧在旁道:“你看吧,昨兒我就說不該讓王妃喝酒。”
忍冬無奈地一笑,大著膽子輕輕地在城澄肩上捏了捏:“王妃,起來梳洗吧,今兒個您還要去長公主殿下的賞花宴呢。”
其實從忍冬叫她起,城澄就已經醒了,只是昨夜睡晚了的緣故,此時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不大舒服,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你們王爺還讓去麼?”
“殿下那邊一早就來人傳了話,說殿下今日有公務,不便陪您前往。殿下說長公主殿下會照顧您的,您要是願意一個人去就好,要是不願意,稱病回了長公主便是。”
城澄聞言驚訝得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他同意讓我一個人出門了??”
見忍冬點頭,城澄愣在那裡,一臉的不可思議。直到收拾停當,坐上馬車,城澄才回過神來,驚喜地對解憂說:“他放我自己出來了誒!而且,並沒有很多侍從跟著!”
解憂笑著點頭,手上活計不停,給城澄削了一小堆水果。
城澄先餵了她兩口自己才吃,邊吃邊分析道:“我估摸著暗衛是少不了的,不過也好,不出來煩我就成。”
她剛開始還挺高興的,等過了一會兒回過味來,又有些擔憂地說:“你說他會不會是傷心了,對我心灰意冷了,所以不再在意我的去留?”
解憂無奈地看她一眼,她想城澄是真的喜歡上榮王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可能這麼患得患失。只有真正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才會在乎他全部的感受。
“不會的,殿下這肯定是昨天回去之後好好反思了一番,覺得您說的有道理,所以才給您自由,這是信任您的表現。”
“是麼……”城澄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又吃了一塊蘋果。好在她的心事來得快去的也快,一出城,她的心情便陡然間明亮起來,掀起簾子吹著風,只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不知道,裴啟旬是在賭,賭他一年以來的溫柔以待足以令她有一絲心動。哪怕只是有一絲一毫的不捨,她都不會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