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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多少牽掛,但若到時候他們再有了孩子,城澄定然就不會捨得離開了。
他是那麼想再要一個孩子,一個孕育著他們骨血的孩子。不光光是為了血脈的傳承,更重要的是,他沒有自信留下她,他希望孩子能絆住她離去的腳步。
他也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是極其齷齪,完全上不了檯面的。可是他沒有辦法,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他不想每天醒來都擔心她會不見,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限制她的自由。只要他每天都能看到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難道這樣都不可以嗎?
不過裴啟旬不知道,城澄和他想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她想的是,等再過個三年五載,她人老色衰,榮王大概便會對她厭倦了。就算她能一直保持容顏不敗,面對著同一張臉,榮王也該看煩。等到那個時候,他仍正值壯年,如果地位能再前進一步,必然會有數不清的如花美眷爭著搶著給他生孩子。到那時,他應該就不會怪她帶著女兒離開了吧!
兩人各懷心思,看了一會兒風景。等到太陽開始落山,便又驅車回府。
回到府中後,榮王去書房處理政務,城澄則回房,聽南慧交待她不在府裡時發生的事情。
“蘇大公子送了三十盆白鶴臥雪過來,您看看擺哪兒?”
城澄一怔,不確定地問:“你說誰?蘇臨麒?”
見南慧點頭,城澄默了默,半晌方說:“送去紅袖招吧,我這兒用不著。”估摸著她就是退回去,蘇臨麒也不能要,還平白打了蘇家的臉。
要說起蘇臨麒,她也是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不知這傢伙是心虛,還是別有所圖呢?
她還沒理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南慧繼續說:“下午長公主府送來了請帖,邀您和王爺三日後去桃花塢賞花。您看看要怎麼回?”
“長公主?”城澄好奇道:“是隻邀了我和王爺,還是還有旁人?”
“奴婢探問過長公主府的人了,說是邀的大多是宗親,還有長公主的一些朋友。”
城澄緩緩頷首,心中暗自思量著。她和長公主不熟絡,如果雲舒也去的話,出去玩玩也未嘗不可——只要裴啟旬點頭。
這樣人多的場合,他應該是不喜歡的,況且既然是長公主設宴,他們還很有可能會見到宋行霈。可是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麼?
城澄挺想去,但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所以她並不親自去問裴啟旬,只是叫來解憂,吩咐她說:“你拿著這請帖,去書房問問王爺,可要同去?”
解憂領命而去,等待的功夫,城澄叫人拿來她的琵琶,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她一直認為音律有一種十分神奇的力量,能讓人在心緒不寧的時候專注起來,全身心地投入於樂音之中。裴啟旬來的時候,她便完全沒有察覺,只是專注於手下的輕撥慢捻。一曲終了,身旁響起掌聲,她才意識到是他來了。
“您忙完了?”
她起身來迎,裴啟旬將她按住:“再彈一曲吧。”
城澄點點頭,想到自己早就答應要給她唱歌,乾脆自彈自唱了一曲《白頭吟》:“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問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
這是她最喜歡的詞,哀而不傷,哀婉久絕。她天生一副好嗓子,清脆悠揚,歌聲清越,使聽者不由沉浸其中。
一時靜默,過了許久,榮王方道:“為何要唱這麼悲傷的曲子呢?”
“悲傷麼?我看不見得。”她隨手撥弄著琴絃,悠然笑道:“問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多麼痛快!”
“可女子太過剛硬,總是容易受傷害。剛極易折。”
“吶,或許吧。”
“你不贊同?”裴啟旬向來知道,他們之間有許多不同,但好在現在,兩人都在努力向彼此靠近。或許她走得慢一些,他的步子大一點,這都算不上什麼。他不想擴大他們之間的不同。
“贊同啊。”城澄歪頭一笑,“可我這麼沒出息,定不是王爺口中的那種女人。”
榮王想起她七年前遠走他鄉的“光輝事蹟”,不由搖頭失笑:“是麼?那可不好說。”
☆、第50章 月圓
第五十章月圓
他的話,城澄沒有深思。她站起身,讓人將琵琶收了起來,似是隨口問他:“長公主的邀約,應還是不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