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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我遇見了妍貴嬪……就是,昭祉的養母。”
燭火映在她的黑瞳之中,彷彿在躍動。光暈昏黃,映出兩人的心境。
茶杯之上,氤氳漸起,沒有半分攲斜,直至消失。榮王耐心等待著,靜靜聆聽著。自從他搬進城澄屋裡,為了表示自己對城澄的信任和尊重,裴啟旬便再沒有叫人專程盯著她的行蹤,回頭報給他了。新年宮宴,他自然也有去,只是彼時無暇顧及,未曾照顧到城澄,不知她有遇見何人。待妍貴嬪三字入耳,裴啟旬眉心一皺:“她如何?”
他已猜出,城澄的心結大抵與妍嬪和昭祉有關,只是不知具體。
她如何?既然得皇帝幾分寵愛,自是冰肌玉骨,生得一副好皮囊。可這些統統與城澄無關,她只在乎妍嬪待昭祉如何。宮中偶遇,妍嬪不過一小小貴嬪,而她身為親王正妃,身份地位堪比皇貴妃。看在昭祉的面子上,城澄對她以禮相待,客客氣氣。卻不想妍嬪卻恃寵而驕,囂張至極,處處針對自己。
想起當時的情景,城澄水眸低垂,微微嘟起櫻唇,小孩子告狀一般氣呼呼地說:“她欺負我!”
說完這句猶不解恨,她竹筒倒豆子般把妍嬪怎麼出言不遜、冒犯頂撞自己的經過給說了出來。想了想,最後還添上了自個兒的分析:“她討厭我,我也討厭她。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她竟然利用昭祉的身世,要我替她做事。”想到這裡她就是一肚子的氣,一怨皇帝,恨他竟然把他們過去的事情說給妍嬪聽,還把女兒送給這樣的女人撫養;二氣妍嬪,竟敢用她女兒的安危要挾於他們夫妻。
像榮王這樣的人,說話辦事總是留有三分餘地。比如討厭一個人,他不會直說討厭,可城澄就會直言。“討厭”二字從她口中吐出好似一句玩笑,又好似在表述心中的不滿。他笑著搖頭,想必教她讀過的詩書,她都沒有記住呢。不過也好,她很直白,而他喜歡直白。
他嘴角的弧度若有若無,默默地記下這件事。宮外的世界他可以周旋運籌,可是宮內也自有另一番*存在。故而,他們所要對付不是一個皇帝和榮王,還有那不見硝煙的九重宮闕。
“做事?什麼事?”
城澄抬起一雙杏眼看著他,搖了搖頭,答道:“我不知道,因為我當時便斷然拒絕了。城澄只是尋常女子,但畢竟是榮親王妃。我若為了昭祉替她一小小宮嬪做事,豈不是丟了王爺的臉面?”
她說完似是沒了力氣,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懶洋洋地趴到他懷裡去。摟住他的腰,一如她很早就想做的那樣,悄聲說:“我告訴她,我家王爺要是知道我被人要挾,他會不高興的。”她回想起自己當時的小樣子,那也是十足的狐假虎威。
榮王笑了笑,已經明白過來。城澄和妍嬪鬧僵,昭祉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城澄已經等不及。她雖沒有明言,但他知道,她在催促。
還好,他為那一天已經準備了七年。倘若沒有這七年的累積,自然就不會有機會監國理政,得到皇帝的信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子所說的怎麼會錯呢。該做臣子時,應當為臣,該為君之時,斷乎不能為臣。他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天下向來便是殺伐決斷得來的,他已折服了七年,將這滄桑鉅變推延了七年,如今這幾乎唾手可得的江山,如何能失之交臂?他的天下,最終還是會到他的手中。
他懷裡抱著她,微微低頭便聞到她的髮香。倘若是尋常人家,晚飯過後便是孤燈一盞,促膝長談,夫妻間說盡無限的家長裡短,何等愜意?如今他也貪圖安逸,享受著此刻的溫存。他希望,她會一直這樣美好下去。
“沒錯,你最懂我,我會生氣的,就像這樣。”他吸了一口氣,鼓起兩腮,似是在逗她一樂。
城澄很美,美且清純,所以她笑起來很好看,只是那張美麗的面孔上已經許久不曾有過發自內心的笑意。
好在他的表情成功將她逗笑,裴啟旬凝視著她,承諾道:“你放心,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城澄點點頭,想起自己當年還未回京之時,曾經聽人說起榮王,言者皆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彷彿他的歸來就意味著山河動盪,日月不安。然而延祚一朝已經過去整整七年。七年來,他以臣子自居,彷彿外人猜測的反意,只是虛無縹緲的笑談。只有她這個枕邊人才知道,榮王為此做了多少準備。
裴啟旬不在府裡的這些天,宮裡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珍皇貴妃蘇臨水,不知因為什麼事情觸怒了龍顏,竟然被貶為貴人,打入冷宮了。
要說起這件事的原委,還和城澄有關。那天宮宴之上,城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