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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福海的聲音,跪在地上通稟,大抵是有人進來了。只不過這麼冷的天,又會是誰求見呢?待聽得安福海回奏,皇帝心中升起三分疑惑——城澄,她來作甚。他許久未曾見過她了,榮王的王妃。
“宣。”一句平常話,但話裡的意思自是不同了,安福海自然領會得到,宮人遂是撤下跪墊,換上錦凳。
城澄本是生性畏寒之人,卻最是討厭裹上厚重衣物出門,故而春寒料峭之時,仍著一身輕薄紅衫。通稟得允後,她隨宮人入內。屋內極暖,還擺著個瓶子,插著幾枝紅梅,一室春意,卻藏不住一星藥味兒。許是驟然間冷熱交替,她忍不住回過身,用帕子遮了臉輕聲打了個噴嚏。她這時才想起,皇帝似是病了,且病了許久。
待稍稍整理過儀容,城澄復往內室暖閣走去。初次來,就算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也禁不住用餘光暗暗打量。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然而並沒有多少生活的氣息,顯得有幾分清冷,正如他的人一般。略一沉吟後,城澄施禮道:“給皇上請安。”
正兒八經地給他請安,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她有些不耐,但為了大局,只得壓住性子,且按規矩行事。
皇帝高坐上首,看著安福海領著紅衣女子進來。來人不著禮服,只是紅裳一件,在窗外枯灰的映襯之下,愈發突兀而耀眼。
裴啟紹心想,可惜城澄婚後總是迴避著他,倘若能夠時常見面,他們斷然不會陌生至此。而今,只有默然看她行禮,坐者為尊。
待她行完禮,安福海攜一干宮人退下,殿內又歸於沉寂。四周無人,皇帝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彼時看她的時候,扶風弱柳,惹人無限愛憐。現在看她,依舊如是,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堅毅,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
只是城澄,終究是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