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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她這般,出身微賤,放浪形骸的女子。
讓她進宮,無論是做皇后還是做妃子,都和殺了她沒什麼兩樣。她不能進宮,這一點錯不在她,也不在裴啟旬,只是歸根結底,他們兩個根本就不適合。
這是一個死結。城澄無法思考,在撕裂般的頭痛之中昏睡過去。
春寒開動,破冰而湧。四九城的天,已然是帶著些許和煦的春風。裴啟旬闔上奏報,向窗外瞥上一眼。榮王府的正院,三面環水,一面連山。猶然記得冬天的時候,冰層厚得可以在上頭行人,城澄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冰面上,叫侍女拉著她滑冰。後來他看不下去,還特意給她做了一套滑冰的器械,只是她玩了幾天便膩了,將他的心意丟到一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她不在府中,似乎從沒人打破過,也不敢有人打破這寂靜。裴啟旬突然有些倦了,他到書房門口,想起第一次以榮王的身份與城澄相見,也是在這裡,在這間書房之內。如今一晃多年,她可還記得頭一遭來此的境遇?他是終生難以忘記的,那般*蝕骨的相遇,猶如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
冰面之下,是遊動的錦鯉,與天地不為一色,隱隱流露幾許生機。可他心裡還是空落落的,只有回去,將自己再次投身於政務之中。
他用只屬於皇帝的硃筆批下摺子,最近較為要緊的,大多都是軍中奏報。至於百姓民生,釐定錢糧,撥款賑災,裴啟旬亦是每一件都親力親為,勤勤懇懇,絲毫不亞於昔日的皇帝。
皇帝不好做,他直至今日方才明白箇中滋味。好在他還不在其位,無需應付後宮。但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能持續多久,這才幾天,就陸陸續續有朝中重臣欲往他府中塞人,甚至有人願意把女兒送給他做妾室,連側妃的位置都不要。
他當然拒絕,就算沒有別的女人,他都擔心城澄會隨時離開,但凡有新人入府,裴啟旬不敢想城澄會怎樣。他只知道,她絕不會卑微地祈求他的愛憐,她會決絕地離開她,一如當年的卓文君,一如當年的孟城澄。
城澄回來的時機很巧,正好是元燁抵京的前一天。她興奮不已地掛在他身上,全然忘記了他是大權在握、殺伐決斷的攝政王。此時此刻,他只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親。
他那樣想念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一般,走在哪裡都抱著摟著。城澄就當真一整天都沒怎麼沾地,他在看書,她就和他一起念,他在批奏摺,她就幫他提參考意見,儘管她的想法總是叫他啼笑皆非。兩個人膩在一起,時間過得飛快。到了就寢的時候,她趴在他胸前低聲說:“一轉眼,燁兒都走了三年多了。他離京的時候,才剛剛會喊我孃親,隔了這麼久,不會像祉兒那樣,不肯認我了吧……”
他摸摸她的頭,安撫道:“怎麼會呢,你那樣寵他,他不會不記得。”
☆、第82章 立後
第八十二章立後
城澄等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元燁終於回來了。
她的心肝,她的寶貝,她最牽掛的人,一個是昭祉,一個就是元燁。以前昭祉雖然在宮中,但每逢年節還能相見。可元燁一走就是三年多,期間杳無音信,讓城澄無數次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直到此時此刻,她的兒子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儘管元燁的臉色看起來仍有幾分蒼白,但他的命無疑是保住了。
見了元燁,城澄自是驚喜不已。她先是把兒子摟入懷中,再是全身上下檢查了一番,確認元燁只是留了幾處小小的傷疤,別的什麼毛病都沒有之後,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小小的人兒,才不過五週歲,就已經一副大人的模樣,端著架子和她說:“孃親不必擔心,兒子已經沒事了,只要——只要父王不逼著兒子讀書。”
城澄滿臉問號地看向一旁的裴啟旬:“你逼著他讀書了?什麼時候?”
裴啟旬還沒回答,就聽元燁告狀似的說:“兒子還沒回京,一車書卷就送到了洛陽。這一路上,父王都讓人看著我讀書。那些書上的字可小了,馬車又顛簸,兒子看吐了好幾回。”
城澄一聽就怒了,氣呼呼地對裴啟旬說:“你這是做什麼,燁兒還這麼小,身子又不好,你怎麼忍心這麼這麼他呢!”
“我這是為了他好。本王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能背書了。他現在連大字都不識,回京之後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元燁可憐巴巴地躲在城澄身後,拉了拉她的裙角:“娘,我認識大字的……”
城澄護住他,對榮王說:“阿旬,你不能拿他和你比啊……你別忘了,燁兒的身體裡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