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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路旭東額頭上急劇跳動的青筋,生怕他一激動錯手給她掐死了,忙上前去拉住他:“你冷靜點,沒必要跟個瘋子計較……”
“你別管!”路旭東揮開我的手,但總算鬆開了郭于晴的脖子,改成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使勁地拉扯到靈堂門口,讓她的臉對著裡面案臺上的遺照,咬牙切齒地說:“你看清楚了,裡面那個男人養了你將近二十年,他對你的寵愛甚至超過了我和姐姐,現在他死了,死在你的手裡,你對得起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郭于晴,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的心腸居然這麼狠毒,明明你根本就不是愛我,卻因為我不願意娶你就做出這麼多惡毒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只知道我對不起自己,竟然讓他死得這麼痛快!才這樣你就覺得我狠毒,那我被他毀了一輩子你怎麼就不說了?”郭于晴表情很猙獰,目光直直地盯著路旭東,大概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整個人都有些輕顫。
路旭東應該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個恍惚就鬆開了她:“什麼意思?”
郭于晴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又瞥了我一眼,才對他說:“看來是沒有人敢告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一直都不知道吧?我出國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胎,而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你爸爸的!”
路旭東被她說出來的話驚到了,錯愕不已地望著她,她卻突然怔怔落下淚來:“是,我是不愛你,可當初是你說過如果我嫁還出去了你就娶我的!我最想嫁的那個人他結婚了,所以我徹底死人心,決定回國來跟你結婚,可是你呢?你找了這麼一個女人來當藉口搪塞我,最後你竟然還跟她假戲真做!”
“憑什麼你們傷害了我,卻能那麼心安理得地享受安寧的日子?憑什麼?”郭于晴瞪著我和路旭東,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了一眼靈堂正中的遺照,用一種很深惡痛絕的語氣說:“你以為我想他死嗎?我一點也不想他死,他就應該活著,活著看我怎麼一點一點毀掉他打下來的江山,活得痛不欲生才好!”
她說完這句話就匆匆轉身走了,下臺階的時候因為太急,還差點摔倒。
我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再看看陰沉著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沉默不語的路旭東,猶豫了一會才說:“她說的那個事,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可是媽叮囑過要瞞著你,我也不想再讓你增添煩惱,畢竟那些都只是她的一片之詞,所以就沒有告訴你,希望你別怪我……”
“我怎麼會怪你?”路旭東若有所思地看著靈堂裡面,許久才低低地說了一聲:“我相信他!他雖然很多時候都獨斷專橫,可他絕對是個好父親,而且他和媽感情那麼好,他不可能……”
他頓了頓,又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似的說:“是小晴惱羞成怒胡說八道的,一定是這樣的!”
我看他這個樣子,當然就更加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很溫和地勸慰他:“你鎮定一點,媽還在裡面呢,你也知道郭于晴現在像個瘋子一樣,又何必跟她的話較真?”
“嗯!”他朝我很勉強地笑了笑,又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轉身回到靈堂裡面。
遺體火化那天,路旭東甚至特意抽空回了老宅一趟,卻仍然沒有說動路嫚兮過來送公公最後一程。
我看他氣得臉都青了,又因為不想再給婆婆憑添煩惱始終忍著,心裡別提有多難受。
好在婆婆似乎早都料到路嫚兮會不肯過來,倒也沒怎麼。
只是我去上洗手間的時候依稀聽到有人在討論說:“怎麼沒有看到路家那個大女兒?”另一個聲音就緊接著說:“聽說鬧離婚得了抑鬱症,還有以前郭家寄養的那個小丫頭,聽說也跟他們家鬧翻了,不然也還會鬧出這次的事了!”前面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聽著還十分感慨:“看起來路家這次是翻不了身了……路啟山也是,辛苦了大半輩子,沒想到最後結局這麼淒涼,我看著路太太那個樣子,真是覺得可憐……”
等到她們的聲音連同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才從隔間裡開門出來,腦袋裡不停地迴旋著她們的對話,雖然很想安慰自己說被世上多的就是這種喜歡把別人的悲歡當談資的人,可是心裡還是難以自抑地疼得厲害。
公公的葬禮辦完之後,路旭東當天就趕回了公司繼續主持大局。
他一連幾天沒有去,我深知他這一去勢必又要接連忙碌很久,所以在他有些遲疑地看著我的時候,我很自動地就對他說:“你放心吧,這幾天我會留在老宅陪著媽,你自己也注意著點,別顧著忙,把身體搞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