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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路嫚兮居然會不肯來醫院見她爸爸最後一面。
當路旭東結束電話,神色猶豫地告訴我這個訊息的時候,我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瞪圓了眼睛問他:“為什麼?”難道是氣我剛才沒有跟她說實情?
路旭東無奈地扯了扯唇,露出一個苦笑:“她說她現在沒空!”說完又神情憂鬱地望了一眼婆婆,然後才步履沉重地朝她走過去。
沒空?我簡直要無語死了,自己的父親死了,還有什麼事比來跟他做最後的道別更重要?何況這個點,她送完我們回到家也應該是在睡覺不是嗎?
聯想到她從醫院離開前我心裡的不安,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剛才路旭東說她已經到家了,跟她講完電話還特意打給吳媽確認過,我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婆婆聽完路旭東的轉述也有點意外,不過她似乎不是太在意:“隨便她吧,這些日子來她也就是那副鬼樣子了……對了,殯儀館那邊聯絡好了嗎?需要準備的東西也要叫人趕緊備好……”
婆婆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很多事情,包括要準備些什麼,天亮之後要通知哪些親友等等,她一直斷斷續續地交待著事情,直到天際微微發亮,才閉著眼睛稍稍休息了一會。
天一亮,殯儀館那邊就過來運遺體,因為路旭東連夜都有安排和準備,所以靈堂也很快就設好了。
沒多久就陸續有接到訊息的親友過來弔唁,幾個親朋一直圍著婆婆說一些慰問的話,她保持著一貫優雅得體的狀態一一道謝,神情肅穆平和,看起來非常地平靜。
我和路旭東都鬆了一大口氣,連吳媽都悄悄跟我感慨過:“沒想到太太居然撐得住,我從知道訊息的那一刻就提心吊膽的,生怕她會不會太激動,血壓又猛的升上去。”
她說完這句話,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最近真是……唉!”
我知道她是想說路家最近真是一茬接一茬的走黴運,而且越往下越糟糕。我跟著她嘆了口氣,望著靈堂正中間掛著的公公的遺照,回想自己嫁給路旭東這近一年的時間,居然就生出了一股恍若隔世的錯覺。
路嫚兮始終沒有出現,連遺體告別儀式和追悼會都沒有來參加。
吳媽說她那天晚上回家之後就跑去公公的書房裡呆了很久,接下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是因為路嫚兮自己在家的緣故,婆婆不放心,一直叮囑著吳媽在家裡守著她。
我媽和嫂子來過幾趟,我媽看著我婆婆的樣子,私下裡拉著我紅著眼眶哽咽了好久,然後才叮囑我這種時候要多安慰遷就我婆婆,說她到了這把年紀沒了老伴,心裡苦,不容易。
那一瞬間,我看著我媽,心裡別提有多難受,忍不住就抱著她說了聲“對不起”,接著眼淚就湧了出來。
張瑞然應該是從我媽那裡得到的訊息,給我打過兩通慰問電話,還讓人送了個花圈過來,我意外之餘又有幾分感動,對他的印象也更加好了許多。
但讓我更加意外的是姜俊修居然也讓人送了花圈過來,只是輓聯上的署名字首寫的是侄兒。
他的花圈送過來的時候,路旭東對著那副輓聯皺了皺眉,我差點以為他會叫人直接拿出去扔了,結果他只是不動聲色地讓人把它放到角落裡去。
不過最讓我想不到的是,郭于晴居然也敢來。
她到的時候,我正好在接葉聖音的電話,她要守著奶奶,又顧忌著路嫚兮的事,不敢過來,連花圈什麼的都不敢送,只能每天給我打電話,開解我一下。
我一看到郭于晴就趕緊和葉聖音說有事要忙,掛了電話下意識就扭頭去搜尋婆婆和路旭東的身影,一邊朝郭于晴走過去,妄圖在他們發現之前把她趕出去。
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來弔唁的賓客也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幾個關係比較親近的還在,我很輕易就看到了正在跟殯儀館的人商量著什麼的路旭東,以及他旁邊的婆婆,這才發現原來婆婆也已經看到了郭于晴,她就那麼遠遠地瞪著她,看似平靜,可眼中的憤恨卻強烈得連我都感覺到了。
我攔住郭于晴,冷冷地說:“你又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殯儀館又不是你家開的,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她連看都不看我,用力撞開我伸出來的手臂直直往靈堂正中走去。
畢竟還有外人在,我也不敢在這種場合鬧得太難看,只能快步跟在她後面,低聲問她:“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你管得著嗎?”郭于晴終於冷冷地扭頭瞥了我一眼,眼裡滿是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