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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我不同意!”他把信封扔回她面前,“不要再和我提這件事。”
陳輕默然幾秒,道:“你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反正以後我不會再去公司,匯到我卡上的工資我也會匯回財務賬上。”
他許久未言,半晌沉著臉道:“好好的為什麼又要提這件事?是不是我住院期間你有什麼地方受了氣?又或者……”
她探望的次數逐漸減少,在病房停留的時間也減短,這些他都有所察覺。
然而她卻嘆了口氣,“沒有哪裡受委屈,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能受什麼氣?”
他不語。
陳輕繼續道:“你不要把這想成是多嚴重的事,我只是不想再這樣浪費時間,不管是我大學唸的專業也好,現在這個職位也好,都不是我喜歡的,我想嘗試著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比如?”
“比如做個裁縫?”她笑了下,聳肩,“不知道,也還不確定。但我想找一找,試一試。”
他似是還想反駁,她又道:“我已經決定了,這次沒開玩笑,你別勸我,也別再留。我只是不在公司工作而已,反正我平時都不怎麼去,其它時間我們還是照舊可以見面。”
她說得雲淡風輕,對秦瀚來說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不僅僅只是辭職,她自己心裡也清楚,所以一直在淡化模糊那一點。
然而他明白,這一次不是態度強硬死撐著不鬆口就能翻篇的,她很認真,或許她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有這種想法了,現在只不過是在把他們之間的那條界限劃得更加清晰一些。
秦瀚不說話,陳輕扯了幾句閒言把這段掩過,如此態度卻不是表示妥協,反而是另一種堅決。
信封重新回到秦瀚面前,陳輕見時間差不多,提出要回去,他一直不動不吭聲,她道了別,提著包自己起身離開。
沒幾秒,他大步跟來,手裡緊緊捏著那個信封。
回去的路上,車內氣氛異常僵滯,兩人都沒說話,一個盯著前路,一個望著黑夜,各有所思。
秦瀚無法形容心裡的感覺,呼吸似乎都沉重了起來。
他一直覺得,他和陳輕就像兩隻帶傷的鳥,關在同一個鐵籠子裡,同樣渴望找到出路。
最開始眼光所到之處是相同的,都朝著一樣的方向和終點,可是一路走過之後,經歷了那麼多,她卻突然開始看向別的地方。
她不想和他一起。哪怕他已經接受只能永遠以朋友和類似親人的身份陪伴她,她仍是要連他這最後一點念想都磨滅。
在相攜著走過八年之後,她不想和他一起了。
昏暗路燈不時從窗外至內掠過,陳輕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