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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靈脩委委屈屈地瞧著她。
傅久久煩躁地用枕頭擋住他的臉,恨恨道,“晚上!晚上再出去!”
木靈脩消停了。
傅久久頗有種自己養了個兒子的錯覺。
華燈初上,一隻最為精緻的方形燈籠在一片歡呼聲下點燃,瞬間,火蛇般蔓延開來,所有的燈籠順次燃燒,亮白色的火光困在籠裡,過濾成神秘妖豔的淡紫色。這是妖族的初級術法,幾乎人人都會,卻不妨礙民眾的熱情與尖叫。
尖叫聲也感染了正在睏覺的兩人。傅久久頂著幾天沒洗的鳥窩頭坐起身,渾渾噩噩的,連發起床氣的脾氣都沒有。事實上,就算不被吵醒,她也快被餓醒了。
傅久久撓著頭打著哈欠出門,熱情的店小二見了她,自覺給她送了壺熱水。傅久久接過熱水涮了涮茶杯,倒了兩杯茶。小二哥殷切地接過水壺,堂下傳來掌櫃的傳喚,小二哥的耳朵在一瞬間變長變尖,側頭聽完掌櫃的吩咐,笑容殷殷地朝下面大聲應是。
小二哥一條腿剛邁出去,又回過頭來笑著對傅久久說,“姑娘今日回來的真早,要是沒什麼要緊事不妨去街上看看。今日是咱們焱城的骨笛節,地淵別的地兒還看不著呢!”
傅久久敷衍地點點頭,小二哥笑著走了。
木靈脩的小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來,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能去看看嗎?”
傅久久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軟,只好應道,“那就去吧。”想了想又補充,“不能花錢!”
她只剩三個地寶了!
“真的這麼窮嗎?”木靈脩嘟著嘴,整個人坐起來,大花被子從他的絳紅衣袍上滑下。看到傅久久悲痛以極的神色,又訕訕閉嘴。
夜幕下的淡紫色燈籠更加神秘,淺淡的光輝灑在少年少女的臉上,柔和美好。
走在街上才發現,出門慶祝節日的多是年輕氣盛的青年和正值妙齡的少女。或一男一女兩人相攜,或三五女子結伴,二四男子成群。街道熙攘,木靈脩沒見過這等盛況,在前面跑得歡。起先,傅久久還去拽一拽他的衣角,之後便完全撒手不管,只不時注意看看那片顯眼的大紅是否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街上妖氣沖天,她微弱的仙息還是引得幾人側望。傅久久如芒在刺,頓時沒了繼續閒逛的心情。
隨便拐進一個攤位的布蓬沿下,傅久久正想著要不要拿出玲瓏袋裡的隱息珠,前方就傳來女子柔媚的聲音,“姑娘要不要買一支骨笛?”
傅久久抬頭端詳,十七八歲的女子款款而立,身姿聘婷,眼角上揚,不笑也媚,是個狐族女子。
傅久久笑笑,正要拒絕,攤主又說,“我們家的骨笛和別家不同,附了狐族的術法,很靈驗的。”
傅久久哭笑不得。又不是求籤算命。
“不用了,謝謝。”
狐族女子彷彿才感覺到她的仙息般,恍然道,“姑娘是外族人吧。焱城的骨笛節是有由來的。傳說咱們焱城有一妖族女子,不幸愛上人族的男子。他們曾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奈何人族男子知道妖族女子的身份後,恐懼萬分,久憂成疾。女子傷心不已,卻也不願見他日漸憔悴,便離開了他。不到一個月,人族男子便另取妻室。成親當日,新郎遲遲未到。城外山上傳來嫋嫋笛聲,悽絕悲痛。原來,那妖族女子抽了人族男子的骨頭做成骨笛,在山頂上連吹三天三夜,最終喉中咳盡鮮血而亡。”
說完,又唏噓感慨了一番。
傅久久倒沒想太多,只覺得在天族妖族的愛情傳說裡,人族永遠扮演著迫害者的角色!
難以置信!
高高在上的天族妖族怎麼會如此輕易地被玩弄於股掌之間!?情商在磕牙的時候被磕掉了嗎!?
傅久久沒來由地想起自己被磕掉的那顆牙。
“但傳說終究是傳說,現在的話裡幾分真幾分假誰又清楚呢?”狐族女子繼續說道,“而今我們過節日,圖的是喜慶。妖族的男兒會在今日對心儀的女子表白求歡,妖族的女兒若是歡喜,就會吹響骨笛。這代表索求愛的忠貞,不得背叛。妖族的男兒要是接受了,日後若有違背,必殺而誅之。”
傅久久被妖族女子的執著堅貞震住了。
“姑娘有心上人了吧?”攤主冷不丁問。
傅久久心裡咯噔一聲,面上不動聲色,“沒有。”
攤主掩嘴而笑,“有沒有倒無所謂,要不要買一支笛,總是用得上的。”
她並不是焱城人,甚至不是妖族人。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