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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嘆了口氣,看著她們的背影搖搖頭,正是明月。這兩個丫頭跟著她這些年,也算是歷練出來了,只是那性子卻是改不了,幸好有鶯兒這個沉穩有度的,否則依著這燕兒的脾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給她捅個簍子出來。
她將丫頭們收拾好的房間裡裡外外又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麼疏漏,這才放下心來。
康熙這次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東巡,禮節甚重,儀典甚多,衙門裡忙得不可開交,阿瑪自兩年前升任盛京城守尉以來,這盛京城裡裡外外的防禦安全都是他的責任。
如今,阿瑪那裡可謂是盛京城裡最忙碌的地方,沒有之一。別的衙門還好說,可皇帝出行,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哪怕計劃得再周詳,都不敢說萬無一失,若真在老康轎前來個攔轎喊冤的,甚至更倒黴點兒,來個刺客什麼的,那可是禍連全家都不為過。
因為這個,三官保已經一個多月沒在家裡吃晚飯了,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來,累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雖說盛京這兩年被他治理得頗為安定,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是一點兒都不敢掉以輕心啊。
為了幫阿瑪多收集些資訊,她連盛京內外各處莊子鋪子裡的管事夥計奴才都調動了起來,四處打聽城裡的動靜,有哪些可疑的人出入,有什麼隱秘的事情發生,到目前為止,一切倒還正常。
雖說擔驚受怕忙亂不堪,可只要一想到兩個哥哥和三個表哥也會跟著一起過來,一家人就興奮不已。她已經有四年沒見兩個哥哥的面了,也不知道他們又長高了沒有,是不是更惹姑娘們尖叫了。想想方才那些小丫頭的興奮勁兒,她就覺得好笑。
只可惜舅舅這次來不了,他如今已經是從一品的戶部尚書,京城裡一大攤子的公務,這次並不在隨駕的行列。
米思翰自兩年前升任戶部尚書以來,一直忙著革除蠹弊,清理戶部財務疏漏,通令各直省將收入稅銀通通上交戶部統一支配,如今已是初見成效。
明月明白,這是老康想對三番下手的前兆了。國庫每年收入的一半都被三番打著各種各樣的旗號要走了,而他們勢力範圍內的收入稅銀卻都被他們截留,康熙是半點兒都摸不著,連救災都拿不出銀子來。
如今才收拾了鰲拜就想著對三番動手,明月很佩服康熙的魄力,只是這魄力的背後若是舅舅的性命可就一點兒都不好玩兒了。記得歷史上的米思翰就是為了支援老康撤番,整日裡忙著給他籌措軍需,這才累死在任上的吧。雖然這幾年,她透過兩個哥哥給舅舅和表哥們都調理了身體,可要是解決不了軍需這個大難題,還是治標不治本啊。
什麼?讓她拿出銀子來幫舅舅填補軍需空缺?做夢!她郭絡羅明月可不是做賠本買賣的人。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也不過才給家裡添了幾個莊子和二十萬兩銀子,看起來是不少,可跟平亂的軍費比起來,卻不過是九牛一毛,扔進去絕對連個漣漪都看不到。
別說她這點銀子於事無補,就算她手裡真有錢,也絕對不會這麼白白的扔出去。她若是真傻乎乎的做這賠本的買賣,不說家裡怎麼看,光那個合夥人都會分分鐘跟她分道揚鑣。
兩年前,蘇常壽一回京就上書康熙,請求盡誅鰲拜一黨,可惜鰲拜殘留的勢力實在太大,康熙沒法把大半個朝堂的人都摘了腦袋。相反,為了穩定局面,迅速安穩人心,他連鰲拜都不能殺,只誅滅了幾個罪大惡極的同黨。
蘇常壽極為憤懣,再看看如玉姐弟這些年的遭際,更是怒火攻心。戴佳氏族中那些家長裡短沒法拿到明面上去說,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他手中又沒有他們害死姐姐的證據,只能彈劾戴佳卓奇寵妾滅妻,縱容繼室虐待前妻留下的子女。
康熙對此倒也心知肚明,對他們一家也是心存愧疚,可這罪名又不大,總不能因為這個砍了卓奇吧。卓奇的父親愛音塔穆趕忙上摺子請罪,自認管教不嚴,又大倒了一番苦水,說是他們父子常年在軍中,極少回家,沒想到那繼妻兆佳氏竟是那樣蛇蠍心腸,戴佳氏一族必不容此毒婦,一定會給如玉姐弟和葉赫那拉氏一個交代云云,竟是一推二六五,將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個續娶的兆佳氏身上,他們的只擔個管教不嚴,失察的罪名。
對戴佳氏一族的無賴行徑,不只蘇常壽恨極,康熙也是動了大怒,將那卓奇連降六級,也別在軍中待著了,就去內務府,做個小小司庫去吧。連愛音塔穆也沾兒子的光,連降三級,哪兒涼快去哪兒待著了。
蘇常壽得了康熙的恩典,將如玉姐弟接到自己的府中,由他額娘蘇夫人親自教養照顧,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