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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準備下剪刀時,我猶豫了一下,古人常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這麼剪下去,會不會更加沒有生存的餘地了,可是下一秒,我又記起了我千百倍想要忘記的事實。
我是個太監。
如此幾剪刀下去之後,我看著手中烏黑的長髮以及當中一些褐色固體,感覺頭輕了一些。便將手裡的那團東西扔進了池塘裡。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極其細微的嗤笑聲,我迅速的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紫色衣衫的男人正悠閒的坐在池塘邊的假山上。
我頓感惶恐,這麼大一個目標人物離我這麼近,我竟然沒有發現嗎?我竟然沒有餘光嗎?那豈不是真的是隨隨便便一個人便可以將我搓扁捏圓了?我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我不是一直想求死嗎?自己下不了手,那讓別人來殺好了啊!而且這個人能夠悄無聲息的避開門口的那些侍衛,一定是個武功高強的人,這麼個武功高強的人,弄死我應該很迅速吧?那樣我死了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回到現代去了?一想到我能回現代,我的臉就不自覺的開始泛紅光。
“太監竟然會臉紅?”一張放大的俊臉正好奇的盯著我。
我往後退了兩步,先前他揹著光坐在假山上面還不覺得這人長得如何,可一看清,我才知道這男人帥的離譜,恕我文學功底淺薄,我實在想不出形容男人長相的詞語來,也單單隻能用現代最常用的帥字來形容。
“我,奴才,雜家。”我先後換了三個稱呼,最終確定的說道,“雜家也是人,是人便會臉紅。”
第一個“我”,純粹是出於本能,第二個“奴才”,是因為他點出了我是個太監,我不得不改了稱呼,可我穿過來的這兩日只見過青萍和那個福公公,我和青萍說話的時候,不是你呀我呀,就是直呼名字,我實在不知道該自稱什麼,畢竟每個朝代的稱呼是不一樣的,我想起福公公是自稱雜家的,於是我想著我自稱雜家許是不會有錯的。
那個男人聽到我這樣的自稱,並沒有露出什麼不妥之處,也並未對我的結巴表示好奇,我暗自舒了口氣,看來我的稱呼是對的,還有這男人大抵是已經習慣了旁人見到他會結巴的事了。
我們相顧無言的站了一會兒,其實是,我在仰視他,他在俯視我。
“你屋子裡應該沒有鏡子吧。”那個男人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我張了張嘴,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卻也順著他的話回道,“確實沒有。”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一個太監,用鏡子作甚。”
他看了我一會兒,又哈哈大笑起來,只是一笑完,臉又是一冷,“衣衫不整,醜陋不堪。”
說罷,他便飄然離去。
我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人莫不是腦子有病吧?當然若是給我這麼高強的武功,我也寧願我腦子有病的。唔,就算我是那隻會飛還會報仇的野鴨子,我也願意的。
只要我不是個太監。
嗚嗚,我竟然忘記激怒他,從而逼得他殺掉我,這麼重要的事了!
我沮喪的回到那個死過五個人,瘋過兩個人的屋子裡,悶悶的坐在炕上。
我覺得我像個犯人,被關在這個比監獄還監獄的地方,每日到了時辰,青萍便充當牢頭的角色來送飯給我吃,然後我一個人坐在這,一坐就是半天,上午還有兩隻野鴨子陪我,而如今野鴨子也棄我而去。
我並不想這樣坐以待斃,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想起剛剛那個男人說我衣衫不整,我想我首先要穿好衣服。
我身上目前穿的白色上衣和褲子基本就等同於我在現代穿的秋衣秋褲,也不怪那人說我衣衫不整了,我嘆了口氣拿起炕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太監的衣服並不難穿,一會兒我便穿好了,想起那個福公公頭髮好像是全部盤起來塞在帽子裡,於是我也照葫蘆畫瓢,從櫃子裡拿出一根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宮女用過的簪子,插好了那個。。花苞頭,最後帶上了那個紗帽。
我現在從裡到外都是個太監了。
因為沒有鏡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長什麼樣,不過那也不重要了,畢竟我也沒有找男女朋友的需要。
我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想起在現代,我二十七歲也算是大齡剩女了,可那時我絲毫沒有那個覺悟,因為淘寶店的生意不錯,所以每日裡只知道和慶萍吃喝玩樂,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真是爽翻了,至於找物件什麼的等到老了再說吧。
而如今,呵呵,我是真的不用煩那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