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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貼身的衣服裡。
車子顛顛簸簸地拐到了村口,喜多拎著東西下了車,汽車揚起一陣塵土,捲起了一頭一臉的灰。
喜多急急地順著鐵軌往家裡趕,路過那個小白塔,灰白色的塔身依舊。
很快就到了家門,喜多站在門口,看著黑黑破敗的屋簷,兩個月不見,似乎更加的低矮。但,這就是一直心心惦念的家啊!
喜多抑制住激動的心情,推門進院,大聲叫著:“小務,我回來啦!爹,我回來啦!”
叫了好幾聲,也不見小務出來。喜多沒想多,可能是爹和弟弟都出去了。便推了門進屋,卻正和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
那女人哎喲哎喲地叫了一聲,抬起臉生氣地問喜多:“你是誰?你找誰?”
喜多一楞,自己並不認識此人。奇怪地說:“我是夏喜多,這是我家啊,你又是誰?”
女人也一怔,冷哼了一聲,扭身又進屋了。
喜多急急地跟上去,追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我爹和小務呢?”
女人說話似乎帶了些外地口音,沒好氣地答道:“你爹出去了。”
望著這個莫名其妙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喜多激動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默默地摘下挎包,把東西放在炕上,斜著腿在炕上坐了,打量一下屋子。屋裡還是走前那個樣子沒什麼變化。一堆雜七雜八顏色的亂布堆在炕的另一頭,那女人脫了鞋上炕,拿起針,也不理喜多,低頭美滋滋地邊哼著小調邊縫著什麼。
喜多坐了一下,想了想拿起一包水果糖走出門去,站在街上,喜多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隔壁三秀奶奶家的門。
三秀奶奶沒在家,大門鎖著。
喜多在門口的石墩上坐下來,手裡抱著那包水果糖,不知該怎麼辦。
路那頭遠遠地來了兩個人,扛著鋤頭回來,喜多眼尖,看到那個戴綠頭巾的,正是那天在集上看的二貴嬸。喜多急忙站起來迎上去。
二貴嬸看到喜多,也相當地高興,瘦長的臘黃臉綻開一朵褶子花,熱情地叫著:“喜多回來了!唉喲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看看在古水鎮養的,白胖白胖的……”
喜多打斷她的話,焦急地問:“二貴嬸,你看到我爹和小務了嗎?”
二貴嬸仍然咧著嘴笑著:“你爹還在地裡呢,一會就回來了。”
喜多又追問道:“小務呢,小務也在地裡嗎?”
二貴嬸突然猶豫了起來,支吾半晌,看看旁邊人,突然小聲說,“你可別說是我說的啊,你爹把小務送到山西去挖黑煤了,都是你那後孃出的拱,那個女的我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喜多如五雷轟頂,煞白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手哆嗦著,那包水果糖“啪”地掉在地上,散了開。
二貴嬸同情地看著她,“唉,你想開些吧,自己都顧不過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聽說你家又要添一口,你爹也是沒辦法……”
她再說了什麼,喜多已經聽不見了。只覺得耳邊一陣嗡嗡的轟鳴,呆立著,半晌轉過身去,慢慢走了。
二貴嬸彎下腰撿起那包水果糖,在後面叫著:“喜多,你的糖……”
天已經徹底黑了,喜多去地裡找了一圈,沒看到爹,轉身又走回了村子,不知轉悠了多久,月亮升起來了,夜晚的涼風呼呼地吹著,頭腦清醒過來,只有一個念頭:我要去找小務,我要把小務找回來!
家裡亮了燈。喜多慢慢走進屋,那個女人在鍋邊轉來轉去。爹坐在桌子邊一口一口地喝著酒。那女人邊做飯邊嚷嚷著,“真是個急鍋子,說你多少遍了,就不能等到開飯再喝。”
男人只是沉默,並不還嘴。
喜多在桌邊凳子上坐下,看著男人。男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悶悶地說:“回來了。回來也不幫著做飯,上哪去了。”
喜多直視著男人,清晰地問道:“你把小務送哪去了?”
男人一楞,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頓,隨即罵著:“才走了幾天你就翅膀硬了,連爹也不叫一聲,老子愛把他送哪就送哪!”
喜多注視著眼前這個亂噴著酒氣,亂糟的頭髮,比從前更憔悴的男人,突然感覺到無比的陌生。
喜多就那樣看著男人。不說一句話。
女人走過來,把一碗白菜炒肉片丟在桌上,冷哼了一下。
喜多被這一聲輕蔑的哼聲驚醒了。她看著這盤子菜,裡面的肉,是她高高興興地和少軍一大早排隊去肉鋪買的,這寶貴的一斤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