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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他留在她身邊這麼久,是唯一一個從未騙過她的人,到如今,也是離去了吧。
恍然想起那日的變亂,依舊像是昨日一般,江臨墨被捕後,她曾偷偷去過關押他的大牢,不為別的,那日混亂中江臨墨偷偷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若想恢復記憶,牢中尋我。
她去了那個牢中,裡面雜草叢生,像是用過刑,江臨墨髮髻披散,白色的褻衣上還沾著斑斑的血跡,那時的她竟覺得心裡有片刻的快意,沒想到他亦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得了獄卒的應允,她緩緩走進關押他的牢中,他的嘴角依舊是掛著那般不羈的表情,他沒有跟她有多餘的語言,他知道她心裡定是恨他的,於是他說:“若你能將我帶出這裡,我自能交出恢復你記憶的東西。”
玉曦卻是冷然一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侯爺能逃到哪裡去?”
江臨墨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自然有我的去處,你可答應?況且我知道如今只有你能幫我。”
他這麼說道,讓玉曦覺得心裡一陣厭惡,那個雷雨之夜的種種都像是一根針一般紮在她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可她又能如何,自己如今失去了這麼多,林煜即位,她又能如何,為何不能還留著往昔那些記憶,至少那些回憶能讓她在這深宮中不那麼寂寥。
她終歸是答應了他,買通了各路偷偷將他送出了宮,這一路有驚無險,江臨墨沒有食言,他告訴她,早在她失憶之時他便猜到了玉曦所失憶的原因,那正是大堇國秘傳的藥物“憂殺”,而恰巧他與大堇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想要那道解藥並不難,凡事都要為自己準備退步。
直到林煜正式登基那日,舉國大慶,他將她帶到上和殿之上,當著眾臣的面緊緊握住她的手,昭告全天下,他要立她為後,同他一起眺望這無盡山河。
可是卻被她硬生生的拒絕了下來。
玉曦終於明白,當年的自己為何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傷她之時,卻依舊能在他一個眼神下便暴露了所有的不捨和情緒,即便跨過了這麼多坎,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如今恢復記憶的自己才終於能明白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那些記憶是真實的,並非像曾經一般盲目存在於自己的念想中。
只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為玉家伸冤,卻不知那親情糾葛之間是何等一種感受。
因為幼時的記憶太過美好,和那些痛苦的回憶交織起來,無時無刻不像把冰刀一般刺在自己心頭,等心熱了,刀融化了,才發現那種痛是沒有痕跡的,卻能沒日沒夜的折磨著她,讓她痛苦欲生。
所以她不能答應他,不能陪他眺望這萬里河山,他們之間橫亙了太多東西,往昔那些甜蜜的或是痛苦的都不過是泡影,她終究是不能忘卻的。
聽了玉曦的話,黛兒知道她定是又在想往些年的事了,自從當今獨孤翎即位後,將這天下整治的井井有條,獲了不少佳話,不少大臣都將自己未出閣的女兒推到他身邊,卻被他一一拒絕。
“小姐,何不往前看,再如何日子都是要過著走的,況且如今皇上對您……”
黛兒覷了覷玉曦的臉色,知道她自從獨孤翎登基後便再也沒笑過,所以剛一提到她,黛兒便很聰明的住了嘴。
“這是第幾年了?”她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
“是第二年了。”
玉曦“嗯”的一聲,繼又說道:“該是要到了家父祭日了,明日我就請求皇上放我出宮幾日,也該去看看了。”
黛兒正想說話,卻見遠處遠處的枯枝旁,竟不知何時站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他的身形修長,眉眼清冷,可是褪去了那一身白衣,總讓她覺得有些陌生,這般模樣曾多少次出現在她的夢裡,如今見了卻是無言。
他的身邊站著宮裡的老人常喜,佝僂著腰隨著林煜一同朝她的方向走來,林煜緩緩走到她的身邊,玉曦也不抬頭看他,離了座斂裙跪在雪地上,“臣妾參加皇上,不知皇上今日來宮中可有要事?”
林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彷彿天生便是個王者,她單薄的身影映在他的眼中,他感覺心口處像是少了個什麼東西一般,空落落的一片,這兩年來她從來便是這般疏遠他,他想封她為後,可是卻被她極力阻止了下來,無奈之下他只能許她一個熹妃的名號。
熹妃,曦妃。
不管是什麼名號,總歸是虛的,只要她在比什麼都好。
“朕聽說你想出宮?”林煜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為她緊了緊那系在脖子上狐裘披風,才拉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