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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著他的臉,清峻秀美卻溫柔如水,稀裡糊塗也不知怎麼就蹦出那樣一句話:
“赫連獨歡,你神經病啊。”
吃過晚飯,他果真帶她到普陀區的華天新苑去看房子,兩室兩廳,裝修風格典雅復古,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蘇繡壁畫,繡的是荷塘月色,赫連獨歡站在門口側首看了一眼林落白,還是覺得她像朵不勝涼風的水蓮花。
“我住校,根本用不著這房子。”
林落白並不貪戀這房子的華麗和舒適,漠然地說。
赫連獨歡牽著她轉遍每個房間:
“誰說用不著?你不是每天都需要住校吧?”
在臥室那張足有兩米多長寬的大床前,他低頭望著她笑:
“偶爾你也要出來過夜的。”蟲
蘊著謔笑的眼神讓林落白明白了他話裡的深意,有些隱怒卻剋制著,甩開他的手,林落白冷冷給他一個背影:
“赫連,收下這房子,是不是意味著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地下情人了?”
沒有聽到回答,她繼續說:
“也許你在乎的,只是你的一時歡娛。可你妻子的感受、我的感受,你大概從沒考慮過吧?”
暮色淹沒城市,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燈火闌珊,心中的絕望像黑暗的潮水層層上湧,直至身心俱被吞噬。
赫連,我們該怎麼辦……
每當提此,他便沉默,沉默沉默,林落白幾乎瘋掉,轉身搖著他的肩膀,忍不住哭泣:
“赫連,你讓我怎麼辦怎麼辦!”
他在黑暗裡捉住她的手,磁性的聲音有幾絲動情:
“落白,我娶你!”
“只要你給我時間,我娶你。”他緊緊地抱住她,嘴唇的溫度幾乎燙傷了林落白的臉,她的淚化進他的嘴裡,是鹹澀的苦味。
“赫連,我不敢相信你……”
“相信我!”
他決然地打斷她,手指痴纏地繞著她的髮梢:
“如果早幾年遇見你,也許我們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對。”
“我妻子那邊……你等我,我會處理好。”
林落白從不敢想她是不是真愛上了赫連獨歡,但上課走神的時候越來越多,上古文學課無意讀到“君生我未生”,她便瘋了似的一遍遍在本子上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那個日日與君好,是個死結,赫連,我解不開,你也解不開。
南方的春天來得特別早,林落白脫下冬衣換上薄毛衣的時候,麥茹茹拿奇怪的眼光盯著她的腰:
“落白,怎麼覺得你胖了?”
說著伸手在她腰上一捏:“奇怪,怎麼別處不長肉,都跑小肚子上去了?我報了個瑜伽班,你跟我一塊去練練吧。”
林落白驚慌地跑去陽臺上照鏡子,果然小腹微凸,她算了算日子,肚中的孩子,快三個月了。
失魂落魄地捱過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母親打來電話,說二百萬還了銀行,你冷叔叔已經被放回來了,落白你要好好感謝你那位朋友,等資金週轉過來之後,咱儘快把錢給人家還上。
“好啊好啊,媽媽你放心吧,我那個朋友特好特有錢,他不在乎這二百萬的。”
哄得母親笑著掛了電話,林落白搬了凳子坐在陽臺上,樓下的柳樹吐了新芽,柔軟的柳枝被風吹入懷裡,她抱著一隻玻璃杯不停地喝水,可越喝越噁心,胃中的翻湧讓她幾乎淚流滿面,終於她又跑到衛生間裡吐了個天昏地暗。
可這心裡的苦,究竟誰懂。
她才二十一歲,未婚,又是個學生,孩子的父親還是個有婦之夫,她怎麼能把他生下來?
她想,趁赫連還不知情,她應該先把這個孩子悄悄做掉。
上網的時候,她開始留意上海哪家醫院的人流手術做的安全,她想找個人幫她,可是蘇絮兒前段去了雲南,她身邊連一個知心朋友也沒有。
那天她在街上閒轉的時候,收到了一些小廣告,竟有不少是專做這種手術的,她沒想平時那樣看都不看就扔掉,而是悄悄放進包裡,並留意了一下價格,好點的要幾千塊錢,幸好她卡里的錢,還夠。
路過地下通道的時候,林落白聽到一陣悅耳的吉他聲,一群人圍著一個青年在看熱鬧,她也湊過去,看到一個長相清俊的男子神情閒散,正抱著一把木吉他自彈自唱,唱的是朴樹的《那些花兒》,音色很美,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