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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的咖啡並不地道,沒什麼太大滋味。宋易揚想起了周寧煮的咖啡,香濃醇厚,口味地道,能嚐到她手藝的人可能只有那個醫生了吧。
宋易揚放下咖啡杯,不經意間抬眼看過去。對座,穿著乾淨白毛衣的女人,讓他怔住,瞳孔瞬間放大。
奶糖?
入場時間已到,人們陸續走進影廳。女伴說:“我們也進去吧!”宋易揚站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去尋周寧的身影。
她還坐在原地,看看手機,看看門口。
在等那個醫生嗎?
原來那個男人跟他一樣,是個忙起來顧不上約會的人。
宋易揚移動腳步,隨著人流走進影廳,女伴挽住他的手臂,親近地靠著他。
宋易揚心生厭煩,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女伴說:“怎麼了?”
“有點事,出去一下。”
不顧女伴質疑,宋易揚徑自原路折回,快步走出播放廳。
候影廳只剩周寧一人,安靜地坐在卡座裡,擺弄著手機。她臉上有失望的表情,眉頭微微皺著,唇角抿成直線,眼底情緒波動的厲害。
宋易揚想,之前自己經常對她爽約,可能那個時候她也會向現在這般,失望又無可奈何模樣。
他對她,最嚴重的一次爽約,是自己辜負了她。
影片已經開始,坐在這裡能聽到主角的對白聲,周寧又一次看錶,已經五點二十了,方誌誠到底什麼時候能來?思想上掙扎了一會兒,拿起放在旁邊座椅上的外套慢吞吞往身上套,圍巾在脖子上隨意纏繞兩圈,拎著一大包零食走出候影廳。
宋易揚的手機響了,是女伴打來的,他沒接,直接結束通話。
周寧在電影外站了一會兒,西北風吹的臉頰生疼。探頭朝著街道兩旁望了望,不見方誌誠的車子。想走,又怕自己前腳走,方誌誠後腳趕來。掏出手機編了簡訊:我回家了。
她怕方誌誠會以為自己因等不到他而生氣,又在這句話的後面加了一個笑臉。發出去的時候,一副要哭的表情。
周寧揣好手機,死勁兒深吸一口氣,冷空氣入侵肺部,微微刺痛,人清醒不少。零食口袋套在手腕上,手抄在外套口袋裡,下了臺階,沿著回家的路一步一步緩慢行走。
天氣真冷,冷風恨不得透過大衣吹進骨頭裡。周寧抬眼望望路燈,看看星空,再瞧瞧對面走來的人,就是沒朝身後看一眼。
不一會兒,天空飄下雪花,碎碎糟糟很小的那種。周寧伸手接了一片,湊到眼前仔細端詳,看夠了之後用一口哈氣將之融化掉。
宋易揚跟著她,走在飄雪的夜晚街頭,昏黃的路燈照應著他的思念與不甘。
周寧駐足,宋易揚側身避開。
巨大的電子廣告牌上,博愛醫院的宣傳專欄中,神經外科專家方誌誠的名字赫然在列。
北風刺骨,再好的羊絨大衣也低擋不住此刻的寒風,商店的櫥窗裡播放著夏天ALEX與崔子格的《不再聯絡》
多少次我告訴自己
此情可待成追憶
多少次我告誡自己
不再為你流淚到一敗塗地……
歌詞與旋律弄得人心生疼。
手機在響,是女友,宋易揚結束通話。
那邊,周寧仰著頭,目光專注,看著心底男人的名字,唇角邊綻放淡淡笑容。
宋易揚轉過頭來,眉宇糾結,眼眶微紅。
手機再次響起,女友不依不饒,他撥出一團白氣,接了電話放到耳邊,搶先開腔:“去找會為你打架的男人吧。”他結束通話電話,掃了眼周寧所在的位子。她忽然偏頭看過來,他倏地轉身,走掉了。
宋易揚雙手抄在大衣口袋裡,脊背繃直,快步前行,皮鞋踩著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咳嗽了一聲,團團白氣在口鼻間散開。
周寧偏頭看了會兒那道熟悉的身影,輕嘆一聲,拎著大包零食繼續上路。
向北,朝南,不是同路人,不走相同路。
夏天ALEX與崔子格的聲音冷空氣中盤旋迴蕩,深情的,傷感的,也是溫暖的。
我和你不再聯絡
要怪就怪當初沒在一起
而你對現在也比較滿意
所以我留下來也沒有道理
我和你不再聯絡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裡還是會惦記
而我也開始試著去忘去
抹去我們過去的放棄的所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