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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消失不見。
黎夕打著傘低頭看了一眼,指標偏轉向六點方向,只是還未正值地瞄準那個數字。黎夕數著秒數,等待江聿琛的出現。
約定的週日,回江家賀壽。
倒數三二一,黎夕篤定,江聿琛會踏著那一秒出現。或許是自閉症,又或許是偏執,江聿琛不會選擇遲到,也不會選擇早到。他永遠是算準一分一秒,沉穩而又坦然地出現。
他霸道而蠻橫,已經預估好了一切,不允許任何突如其來的事物,打斷他的節奏。黎夕認為,像江聿琛一般固執而彆扭的人,至此終身,都不可能為任何人改變。
甚至於,黎夕無法想象,江聿琛會愛上什麼樣的人。
奧迪R8平穩地停在黎夕的身側,雨滴伴隨著沉鬱的黑色直線滑落。江聿琛喜愛的車型,是黎夕最厭惡的模樣。
她自嘲式的勾了勾唇,冷笑著。如果沒有被江霖收養,或許,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坐上這種車吧。貧與富,罪與權,往往是兩個極端。
黎夕持著雨傘的手,有些顫抖。江家,是夢魘的開端,黎夕很害怕。
雙手觸及車門把手,冰涼的雨滴,讓她悻悻地縮回了手。不過片刻,她又下定決心地覆上去。“啪嗒”一身,車門敞開。
溼潤的空氣,儼然沒有侵入車廂。悠揚的曲調在車廂內徜徉,為凝滯的空氣增添了一分靈動。主駕上的江聿琛沒有任何表情,神情依舊刻板。
黎夕沒有看他,甚至連餘光,都不屑於留戀於他。
除卻小提琴的曲調,車廂內靜謐地,幾乎能滴下水來。黎夕將眼神瞥向窗外,雨勢已經由連綿小雨,幻化成了瓢潑大雨。豪雨如注,路人行色匆匆。
遇上紅燈,車子趨於靜止。正對車子的公交站臺上,一對年輕情侶正躲著雨,約莫十幾歲的樣子。男孩小心翼翼地,為女孩拭去雨滴。男孩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黎夕想,那種東西,隱約就叫做溫柔。
忽而,一輛車疾馳而過。車輪帶起泥沼裡髒汙,殘忍地濺射到女孩的衣裙上。原本雪白的連衣裙,霎時變成了黯淡的顏色。
路燈由紅變綠,江聿琛輕踩了一腳油門,車子重新啟動。於是,黎夕看不到了女孩傷心的模樣,也看不到了男孩心疼的神情。
車廂裡弦樂流淌,恬靜而安適。黎夕舒了一口氣,再次將眼神飄向了窗外。
室內溫差懸殊,讓車窗上起了一層濃郁的水霧。黎夕突然起了一些少女的興致,指尖在車窗上回轉、畫圈。不知不覺間,車窗上的水霧褪卻,遺留下一個圓形凹坑。透過其間,能洞徹一切。
黎夕輕輕地笑了一聲,如同老友一般地,自顧自地說起來:“江聿琛,你記不記得。以前,你也濺了我一身水。”
“記得。”沒有敷衍,江聿琛認真地回答著。
黎夕的眸子暗了暗,苦澀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是恨透你了。”
江聿琛輕哼了一聲,唇角勾了勾,像是掩藏著笑意。只是黎夕不會知道,屬於她的,他都會記得。
平和的曲調,就像是一首舊曲,引人回憶聯翩。
彼時,她就跟那個路邊的女孩一樣,一身純白的連衣裙,皎潔到不沾染一絲塵埃。
那是許豫旬第一次約她出遊,她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竟然連一件喜歡的衣服都沒有。
江霖疼愛她,給予她的東西,總是世界上最好的。只是,卻不是她最喜歡的。價格再昂貴,也不過是別人的賞賜,黎夕深諳此中緣由。
後來,她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件湖藍色的雪紡連衣裙,雖不是特別喜歡,但也可以應付。連衣裙穿著有些小,瞬間將她從清純的女孩,描繪成玲瓏窈窕的少女。
天公不作美,等到要出遊的時候,卻下起了瓢潑的大雨。黎夕有些失望,不過,許豫旬卻依舊陽光燦爛。少年潔白的笑靨,洋溢著無與倫比的溫柔,看向黎夕的眼神,永遠都是含情脈脈的。
黎夕與許豫旬同撐一把傘,打算去附近的博物館遊覽一番。
他摟著她,一同站在公交車站等車。細密地雨絲打落在黎夕的發上,許豫旬為她輕柔地拂去,寵溺的眼神,柔情滿溢。
倏然間,一輛黑色的奧迪飛速掠過,坑坑窪窪的瀝青馬路上,形成了一道灰黑色的水幕。水幕毫不吝嗇地染上她的衣裙,潔白化為烏黑。
黎夕不甘心地看向那輛車,流線型的沉黑奧迪停在不遠處的紅綠燈口。
諳熟於心的車牌,屬於江聿琛。
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