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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豫旬無能為力,他只能蒼白地警告:“江聿琛,你警告你,你別傷害黎夕。如果幫我的代價是黎夕,我寧可不要。”
“是嗎?如果我已經傷害了呢。”江聿琛反問。
“江聿琛,你敢!”許豫旬咬牙切齒,不過片刻後,他才發現。面對江聿琛,他甚至連咬牙切齒的權力都沒有。
江聿琛幽幽地笑了,笑的高深莫測:“許豫旬,我可以不傷害她。”頓了頓,他將目光移向許豫旬:“我甚至,還可以幫你出去,不過……一切都有前提。”
“什麼前提?”
“我要你娶——蔣羽熙。”
沒有波瀾的聲線,迴盪在幽閉的空間裡,昏暗而陰霾。江聿琛如同降世的修羅,毫無溫度可言。
許豫旬沒想到,江聿琛連自己跟蔣羽熙的事,都知道地一清二楚。當年他離開,到了新加坡後,進入華盛工作,認識了蔣羽熙。心裡藏著黎夕,許豫旬愛不得別人。而蔣羽熙,卻依舊不知疲倦地愛著他。他拒絕過她,她卻視若無睹。
無數次的晉升後,他爬上了總監的職位。他雖然也曾質疑過,為何每次都能順利升職,不過最終也無從而知。直到最後,他才知道,他的晉升全都要歸功於蔣羽熙,華盛建設總裁蔣晟國的女兒,蔣羽熙。
當知道真相後,他直白地告訴蔣羽熙,他只愛過一個人,那個人,叫做黎夕。黎明的黎,朝夕的夕,那個女孩是他一生的夢幻。但他沒有告訴蔣羽熙,後來,那個女孩被他毀了。
得知真相的蔣羽熙,負氣離開新加坡,不知所蹤。再後來遇見她時,許豫旬才知道,原來她到了Z市,還和黎夕,成了摯友。
“為什麼要我娶她?”許豫旬問他。
江聿琛笑了笑:“只要你娶她,讓蔣晟國為了你,不惜拋去周敬益這棵大樹,抖出所有真相。那麼,我就有辦法讓你——全域性翻盤。”
“對了。”江聿琛佯裝驚覺了什麼,補充道:“你不是心疼江黎夕嗎?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再去傷害她。”
多麼誘人的條件,許豫旬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他坦然地答應了江聿琛所有的前提。許豫旬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幫他意欲何為。但為今之計,他也只能放手,去搏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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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Z市監獄外,高牆鐵壁如巨人般聳立著,為這座城市添上了一分薄涼的色彩。鐵皮質地的大門,轟然洞開,許豫旬從裂開的那一處縫隙中,走了出來。熾烈的日光,直射進他的瞳孔裡,刺眼而曜目,令他不禁伸手擋了擋。
監獄外,一輛銀灰色的賓利,流暢地停在一旁。在許豫旬出現的那一刻,車門頓開,一雙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一氣呵成地從車內走出。
“豫旬……”蔣羽熙從車內走出,巧笑倩兮地看著他。
“嗯。”許豫旬單調的勾了勾唇,沒有絲毫笑意:“你來了啊。”
“是啊,我聽爸爸說,今天你出來,就急著來找你了。”她低了低頭,有些小女兒的嬌態。她不知道為什麼,許豫旬會答應娶她。但她覺得,只要他能在她身邊,這樣就足夠了。
蔣羽熙沒有聽到許豫旬的回答,她抬頭望了一眼他,卻發現他的目光,滯留在不遠處。她出聲詢問:“豫旬,怎麼了?”
順著許豫旬的視線,蔣羽熙模仿著他,遙遙望去。不遠處,黎夕攜著一名中年婦女,緩步而來。那名婦女,像是有些激動,腳步虛浮,十分急躁的樣子。
“豫旬……”婦女用略微粗啞的嗓音,喚了一聲。
許豫旬迎上去,有些焦急:“媽,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出事了,就趕緊從鄉下過來了。”頓了頓,她還不忘指向一旁的黎夕:“多虧了黎夕,我人生地不熟的,這些日子,都是她幫忙照顧著的。”
許豫旬抬眼,將目光移到黎夕的臉上,語氣略帶些隔閡地說:“謝謝你,黎夕。”
黎夕彎唇淺笑,見許豫旬終於出來了,也算放下了一樁心事:“沒事,舉手之勞而已。”許豫旬的身後,一身淡粉色套裝的女子,引起了黎夕的注意。那人微微偏開身,似乎不想讓人發現她。熟悉的背影,讓黎夕忍不住問道:“是……小熙嗎?”
蔣羽熙覺得無地自容,自己像是一個掠奪者一樣,搶走了本該屬於黎夕的許豫旬。她慢悠悠地轉過身,不知自己該用怎麼樣的表情應對。
“黎夕姐……”高跟鞋嗒嗒地在水泥地面作響,粗糙而荒唐。她向張愉春淺淺地鞠了個躬:“伯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