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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小盧老師的非洲菊都栽到了梧桐樹邊,想想就很有成就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雷亦清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泥漬——白色還真是掩蓋不住秘密。
但不管怎樣,髒點累點都是值得的。誰讓高霏霏這個笨蛋跟人打了那麼個沒有勝算的賭,不採取點非常手段怎麼行。
奇蹟,是為了相信,只要出現不就可以了,管它是自然還是人為。
他想著,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智慧。
盧秉一從講臺上走下來,挑了個位子坐下。她託著頭,想象石正轅站在講臺上的樣子。賣力地講著,卻沒有聽眾。
就像現在一樣,一片寂靜。但她彷彿還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落筆的聲音。
十年,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有的朋友結婚生子,有的朋友去遠方打拼,還有的朋友因為車禍,人生提前謝幕了。而她,用了十年的時間來忘記,最後卻還是回到這裡,在無人的頂樓教室,獨自緬懷當初那堂課。
一年又一年,盧秉一用自己的方式逐漸靠近石正轅,從陌生到熟識,從仰望到平視。她終於明白他面對夕陽流淚的原因,也終於瞭解更多關於蔣智瞳的故事。
蔣智瞳並不知道他心裡為她受的傷;而他也並不知道盧秉一為他所做的改變。
盧秉一時常想,如果蔣智瞳能在分手後再看石正轅一眼,她也許就會發現他的隱忍。而如果石正轅在夕陽西下時能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自己一直在他身後注視他。
可惜他從未回頭。她的堅持、她的痛苦,他都不曾看見。
既然他看不見,她就永遠不會挑明。因為,她也有她的驕傲。
其實,她多麼希望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只要一眼。然而,連這一眼也是奢望,是她即使下決心相信,也不會發生的奇蹟。
悠揚的樂曲聲在空曠的教室裡響起,將盧秉一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她找到手機,按下接聽鍵。
只聽了兩句,手一鬆,手機滑落到地上,她顫抖著撿起來。
“我馬上回來!”
奇蹟果然是不存在的。她苦澀一笑,掛了電話,快步衝出教室。
這個世界,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09 你看不見(一)
天氣預報中播報的氣溫數值不斷下降,人們穿起厚厚的大衣抵禦寒冷。遇到大晴天也就算了,大不了冷一些,至少心情尚算可以;但如果碰上的是陰雨天,那可真是要命了。寒意隨著滴滴答答的雨水,以你看不見的方式,滲進你的每個毛孔,一呼一吸之間,倍感冬日的絕望。
又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午後,雲層貼得很低,恍惚間讓人產生時近黃昏的錯覺。盧秉一靠窗望雲,回憶那天在頂樓教室接到電話時的情景。
母親帶著哭腔的呼喊仍迴盪在耳邊,父親就那樣倒下了,讓盧秉一又一次意識到世事無常。
距離父親中風入院,已過去整整十天時間。這大概是盧秉一人生中最忙亂的十天了,她和盧學一不僅要照顧父親、安慰母親,還要應付各路媒體的圍追堵截。而由她發起的青年學者研討會也召開在即,會議的各項工作同樣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在這樣慌亂的生活中,她沒有時間悲傷,更沒有時間胡思亂想。生活的壓力傾覆而下,迫使她做出選擇——放棄某些事,去成全另外一些更有意義的事。
盧秉一深吸一口氣,她想她已經做好選擇了。
她抓起外套,快步走向費秋澍的辦公室。
“費哥,等會兒的研討會麻煩你幫我主持一下,我儘量在結束之前趕回來。”
費秋澍從書堆裡抬起頭,關切地望了她一眼:“好。”隨後便不再說話。
有些事無需細問,尤其是盧家的事。自從盧氏集團掌門人入院的訊息爆出來之後,媒體上鋪天蓋地都是相關報道,想不知道都難。而費秋澍同樣明白,兇猛的又何止記者,盧氏高層的那些元老,恐怕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樁樁一件件,都夠這兩兄妹頭疼的了,何必再多說什麼。
“謝謝。”盧秉一自然明白他的好意,兩個字道盡一切。
其實她儘可以把父親交託給醫護人員,自己從容地主持完這兩天的研討會。憑藉華會良好的醫療水準,看護好父親是完全沒問題的。可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又有哪個做子女的願意把父母交給陌生人來照顧。
至少,她不願意。
“等一下,研討會讓石正轅主持吧,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