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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時,她擺擺手:“別這樣看我,我只是替男人們感到可惜。你知道這語言所是誰出錢造的嗎?”
曾邇訕訕一笑,她怎麼可能知道。
“盧氏集團。”
一連串咳嗽之後,範澄扉打算給自己泡杯咖啡潤潤口。
水剛倒下去,還沒來得及攪拌,一隻手便伸過來奪走了杯子。
“你幹嘛,賀風帆。”她連頭都懶得轉了,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麼做。
“你病糊塗了吧,感冒喝咖啡。”賀風帆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範澄扉剛想開口,又被賀風帆的話堵住了:“別說你這裡只有咖啡,你可以喝白開水。還有,這是你的藥。”
他說著,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大袋子藥來。西藥,中成藥;含片,糖漿……種類之全,簡直令校醫院藥房的大媽們汗顏。
“我知道你只喝柴胡沖劑,不過一種藥吃多了,藥效就弱了,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其他藥呢?”問句的尾音消失在這房間內,似乎頗有深意。他平靜地提著建議,彷彿這件事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也對,確實沒有。
“已經喝慣那種藥了。你也知道,習慣這東西,太可怕了。”她避開賀風帆關切的眼神,轉而面向窗戶。
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賀風帆望著她的背影,沉默良久,最終嘆了口氣:“好,隨你吧,多注意休息。”
“休息?跟以前的生活相比,我現在天天都像是在休息。”範澄扉苦笑著,生物樓的味道彷彿又將她帶回到了從前。
法醫,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範澄扉早已記不清了。她只記得,那些忙碌卻從未想過要休息的日子:在三伏天出現場,面對被泡得發脹的屍體,還不能戴口罩;為了確定死者身份,沒日沒夜地修復骸骨……
可如今,日子對於她來說,早已變成虛無。時間還有什麼意義?
工作與休息,在範澄扉眼裡,並沒有什麼分別。反正——她悲哀地想——自己這顆心永遠都無法安歇了。
她望著四周那些建築物,理化樓、語言所……那些在裡面拼命工作的人們,究竟有著怎樣堅強的信念,願意咬定一個目標而不停努力?她默默想著,眼神浮散開去。為什麼她連半分信念都感受不到?
賀風帆看著陷入沉思的範澄扉,考慮要不要替她介紹一個心理醫生。但想了又想,最終還是作罷。
“我去催一下週凜那份報告,回見。”說著,他緩緩轉身下了樓。
“好,回……”最後一個“見”字還未出口,範澄扉渙散的眼神突然聚焦,盯著遠處一個可疑的黑影,抿緊雙唇。
久違的太陽露出一角,試圖驅散室外溼潤的水汽。大夥兒對這九月的日光既愛又恨,幾個學生髮現天空放晴,嬉笑著跑進鄰近的建築物。
校園中一片寧靜祥和。
那個禍害仍站在語言所外,他抬頭,環顧四周,面無表情的臉龐在來來往往的人影前變得逐漸冷峻起來。
人總是無法預知自己下一秒會遇到什麼。是驚喜,抑或是悲劇。
他曾以為自己的將來會有個驚喜,但現實卻甩了他一個巴掌。
他苦笑著,撫上自己的臉,彷彿真有一道鮮紅的印記。
學生陸陸續續從他眼前走過,有的打打鬧鬧,有的專心趕路。陽光下的他們美好得太刺眼。他垂手,輕輕按在挎包上,冷冷一笑。
包裡的物體給予他安慰,他轉身,走回語言所門口。
這可是我準備了一晚上的傑作。
這麼美好,那就讓你們給我的夢想陪葬吧。
草坪上,曾邇對步步迫近的危險渾然不覺。她盯著高霏霏這個爆料機器,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個赫赫有名的盧氏?”
“沒錯,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商業帝國,老爺子知道女兒要留校當老師,就出錢建了這個研究所。”
曾邇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語言所,感嘆這小盧老師著實低調。本想繼續問問爆料機器她怎麼甘心到大學裡來當老師的,可一琢磨,發現個更大的問題。
“等一下,這麼多八卦,你都是從哪裡打聽來的?”
“這,這個嘛……”爆料機器一副被人揭了短的尷尬表情,忽然跳起來,“哎呀,你有沒有覺得草坪是溼的!”
“我是站著的,你說我有沒有感覺。”曾邇拋給她一個白眼。
“哎呀!”某機器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