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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天夜裡,他卻都是會起身來到她的床前,只因她有蹬被子的習慣,他一夜起身幾次,就是為了替她把被子掖好。
他將她視若珍寶,從沒有過肆意輕薄,甚至,當他將自己的臉頰捧在手心,她都已經察覺到他的眼眸炙熱,呼吸滾燙,可他終是在自己的額上落上一吻,就連唇瓣都不曾染指。
就連他中了那一槍,他最後做的事情,卻只是將自己的風衣為她披在身上。
他從沒對她說過我愛你,可那一次,他說了。
沈疏影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賀季山的容顏,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她將身子倚在他的懷裡,輕輕的言道;“承澤,他說你死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著我,我會將身子養好,等我好了,你再帶我走。。。。。”
一個走字,卻是狠狠的刺痛的賀季山的心,他的身體僵硬的坐在那裡,攬著沈疏影的手指骨骼處發出咯吱的脆響。
他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從眼底深處漸漸的迸發出怒火,他一把揪住沈疏影的衣襟,手掌上的青筋突起,那一剎那的怒意,似是想將她扯成碎片。
從她穿上婚紗,對著他低眸一笑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放任她欺騙自己,就當她是真的吧,他這樣告訴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他只盼著,他將她的心捂在懷裡,總有一天,她會有一丁點的動容,可以給他一次機會。
她唇角的笑容,身上的溫暖,那樣的讓人貪戀,他一次次的縱容她設計自己,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故作不知,只盼著她能回心轉意,於是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下去。
若說她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在他故作倒下的時候,她又何必要那樣慌張的跑回來,哭著喊自己的名字?
她那樣小心翼翼的用手貼近他的胸口,她的手掌是那樣的柔軟,隔著一層布料的時候甚至讓他瀕臨失控,差點將她抱在懷裡。
“沈疏影,我再跟你說一次,他已經死了!薄少同已經死了!”他的骨節根根分明,怒火已經到了容忍的極限。
沈疏影怔怔的看著他,一雙眼睛因著哭泣,早已變得溼潤而氤氳,她的臉頰瘦的厲害,更是顯得眼睛比以往還要大。
她望著他,淚珠“啪嗒”一聲落在他的手背,摔了個粉碎。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臉頰埋在他的懷裡,伸出了纖瘦胳膊,環住了他的腰。
賀季山的身子,剎那間怔在了那裡。
“承澤。。。。”她閉著眼睛,輕輕的呢喃,聲音裡是他從沒聽過的溫柔,她第一主動的接近他,卻是在他的懷裡,喚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賀季山望著她烏黑的秀髮柔柔順順的披在身後,微微顫抖的睫毛上,凝結著一大滴晶瑩的淚珠。
他發了狠,將她的身子一把推在了床上,他的眼眸是噬人般的血紅,他站在那裡喘著粗氣,一種莫名的虛空湧上來,彷彿整個人都被掏得空空的。縱然他權傾天下又有何用,他的心被她死死的攥著,再也無法填滿。
他走出了屋子,屋外站著醫官,護士,老媽子,丫鬟,密密麻麻的,足足有十幾個。
許是見他的臉色實在難看,陸醫官忍不住上前,一聲;“司令”剛喚出口,便被他一個手勢止住。
“你給我聽著,她要是死了,你便直接拿槍崩了自己的腦袋吧。”他的面孔沉的能滴下水來,透著濃濃的陰戾,他看著陸醫官的眼睛,語氣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來,話音剛落,陸醫官的臉色便是變得慘白,卻仍是一個立正,道了聲是。
“還有你們,”賀季山轉過身子,望著那一群的僕人,每個人臉上都是膽戰心驚的神色,只見賀季山動了動嘴唇,最終卻只是說了四個字來;“照顧好她。”
照顧好她。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樣的話,第一次是正月十五的那一天,他冒著大雪,連夜從前線興沖沖的趕了回來,只為了陪她吃一碗元宵,豈料剛回到官邸便被她潑了一身冷水,他起身離去之際,對著前來相送的柳媽,也是說了這四個字,而每一次,都是他最無奈的時候。
他離開了西樓,也沒讓侍從官跟著,一路走到了書房,直到狠狠的吸了口煙,面色方才漸漸恢復過來。
…
沈疏影的情況依然是不見好,這一日賀季山去看她,只見護士捧著一碗米湯坐在一旁,正小心翼翼的喂著她。
“你們都下去。”他接過米湯,對著屋子裡的人吩咐。
待眾人離開後,賀季山將沈疏影的身子攬在自己的懷裡,端起那碗米湯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