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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協議:一、謝簡與秦苒自願離婚;二、夫妻雙方……”
“不用念下去了。”謝簡單手撐著太陽穴,神情疲憊,“直接拿給我,你先出去吧。”
從律師手裡接過離婚協議書,他的心反倒平靜了些。半響過去,謝簡拿出手機,給秦苒發了條簡訊——
“晚上回來一趟吧,協議書我已經擬好了。”
她回得很快:好。
收到簡訊後,謝簡轉了轉無名指上的婚戒,起身去窗邊站了很久。
那年,剛開春,他和她去外面約會。吃完飯,兩人徒步往回走,經過鬧市區時,他從路邊一個小女孩兒手裡買了一朵玫瑰花贈與她。後來走到漆黑又安靜的巷道里,他隱隱察覺到了她的害羞與惶恐,一股奇妙的情緒從內心逐漸蔓延開來。
就像小時候,她總愛躲在暗處偷偷看他,等到他將目光投過去時,她又皺起鼻子做鬼臉,再也不給他一個正眼。他靠近她時她會臉紅、結巴,不靠近她時她又裝作不理會他,實在有趣。後來兩人交集少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記不起她當時的反應。直到杜湘雅把那張照片給他。
他們的第一個吻發生得水到渠成。巷道里,她偷偷拉住他的手,手指無意間在他的掌心上劃了幾筆,他的心尖又酥又癢,一股熱氣衝上頭頂,轉身握住她的肩膀,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狹窄漆黑的地方,他將她抵在牆上,舌頭在她的口腔中掃蕩。她無助地攀著他的肩,身體微微發抖,起初還不太適應,最後主動踮起腳回應他。
這個吻持續了大概三分多鐘。等分開時,她大口大口地喘氣。他將大掌從她的衣襬處伸進去,循著平坦光滑小腹一路往上,最終輕輕覆住那掬香滑。一瞬間,她縮了縮身子,“等等……”
他反應過來,及時收回手,同時替她整理好衣服。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驚險的回憶。他想,人這一輩子多短啊,能遇到個合胃口的人更是艱難。他腦袋一熱,拋開了身外事,鬼使神差地問了她一句:你要不要嫁給我?
她當時的反應,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她將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語調結巴:有點太快了……
他沉默,心想這是被拒絕了?
可過了會兒,她突然握住他的手,輕輕點頭:太快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合適的人結婚。
最後兩個都沒合適結婚物件的人糊塗地湊到了一起,閃戀、閃婚,到後來在婚姻中磕磕絆絆地磨合,可沒磨圓,反而用身上的刺把對方刺得遍體鱗傷。
說起來,這段婚姻,起始不明不白,過程模模糊糊,結束倒是乾乾脆脆。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謝簡開車回家。下班高峰期,交通擁堵,一路上喇叭聲不斷,聒噪又刺耳。他將車窗開啟,讓噪音和冷風都灌進來。離家還不到一公里時,陰沉的天上飄下來小雪,路上很快就變得溼滑。他抬頭看天,原本如壓著石頭的胸口又沉鬱了幾分。
車子到達車庫時,謝簡併沒有急著去坐電梯,而是留在車裡,拿了煙出來抽。
他一秒一秒地計時間,忘了手上的動作,等煙霧消散後,露出來的半截菸灰陡然落下,打在西裝褲上,印下一團汙跡。
手機毫無預兆地震動起來,他如夢初醒,將燃盡的菸頭熄滅,按下接聽鍵。
“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
“我……在車庫,馬上回來。”
“好,我等你。”
他動作緩慢地拿了外套下車,一步步往電梯處走去。
電梯門開啟時,謝簡突然回憶起那個從徐正謙生日宴回家的晚上。她站在電梯門內,笑得那樣明朗卻絕望,他現在懂了,她是在諷刺他、嘲笑他,跟他做最後的道別。
男人大都覺得,無傷大雅的謊言只要隱藏好,很快就能被時間遺忘;女人大都覺得,只要被騙,無論事大事小,都是一個疙瘩。
起初,謝簡覺得,在這場婚姻中他是掌控者,現在,他成了徹徹底底的輸家。
那次她問“你騙過我麼”,他啞口無言。因為他的確騙過她,而且罪孽深重。他不僅在許若棠的事情上隱瞞了她,還處處冷落她、欺負她;他以為婚姻不過是柴米油鹽、發洩慾望、傳宗接代,卻忘了,維繫婚姻的紐帶是信任和尊重。
他見過父親走的歪路,可到了自己身上,卻還是理解不來,何為婚姻。
電梯門關上,謝簡摁著剛才被菸頭燙傷的手指,將婚戒摘下。
——
秦苒推開那扇門,一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