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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只是純粹想幫助病人。”
“那你後來怎麼突然牽……”她瞬間失語,連多看他一眼都是煎熬,“你回去吧,在這裡我很尷尬。”
“回去也是一個人,還不如在這裡發揮點作用。”
秦苒撫著額頭:“你這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賴皮?”
“有麼?”他在床邊坐下,抬頭看她的點滴,無視她的冷臉,“好像滴得快了點。”說完起身將點滴的速度調慢。
十多分鐘後,他問:“我昨天從C市帶了一盒桂花糕,在車上,你要不要吃?”
“你能不能有點常識?我嗓子發炎,能吃那麼甜膩的東西麼?”
謝簡“嗯”一聲,用被子將她扎針的那隻手蓋住。過了會兒,他又問:“你是怎麼感冒的?”
“被人詛咒了。”她翻了個白眼。
“昨晚下雪的時候,我在高速路上堵了很久。”
“哦。”
“我每天都定期打掃倉鼠籠子。出差的時候就把它們託給劉先生養,他女兒很喜歡那對小東西。”
“……”
“你看起來胖了些。”
“……”
“我中午給媽媽打了電話,她說岳母去了廟上。”
“……”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聽著他的唸叨,很快就睡了過去。護士過來換輸液瓶的時候,謝簡比了個悄聲的手勢:“我太太休息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儘量輕點兒。”
屋裡不算冷,他坐了會兒,把身上的大衣脫下,靜靜地看著她。他一夜未眠,本也是疲倦至極,現在卻感受不到一絲睏意。
中途,他拿出手機,看到那條回覆,臉色不可抑制地沉了下。
——
“VIP病房真是不一樣,還提供床上小桌。你們這些腐*敗份子。”秦苒端起白粥喝了一口。她喝了幾口就喝不下了,嗓子堵著般難受,像哽著一口沙子,咽也咽不下。謝簡把藥和水杯遞給她:“水是溫的,不燙。”
吃完藥,她坐起身來,認真地看向他:“過年之前,我們儘快把婚離了吧。”
他看了她一眼:“年後不行麼?”
秦苒一字一句道:“新的一年,我想有個好開頭。”
謝簡氣得內傷,卻不好發作。他知道,一旦他多說兩句,她就會亮出手裡的武器把他反擊得啞口無言。他現在是處於下風的那人,絲毫不能去觸碰那些雷區。過多的逼近反而會使她反感,倒不如順著她的意。
反正,來日方長。
“可以。”
秦苒重新躺下,眯起眼睛,翻過身背對著他。
“外面又下雪了。”他的聲音從窗戶那邊傳來。
她沒理會,裹緊被子,很快又睡了過去。
——
盧果果扯完證後的一個星期,就披著婚紗正式嫁人了。那天太陽很好,卻極為寒冷。路上的積雪還沒化,迎親的車隊排了很長一路。結婚的習俗還是太過繁雜,一項一項下來,鬧得大冬天早起的一群人筋疲力盡,倒是肚子裡有小豆丁的盧果果異常興奮,全程喜氣洋洋,跟撿了五百萬似的,最後還好不矜持地在新郎臉上“吧唧”親了幾口。
儘管室內的溫度不低,秦苒穿著禮服還是嫌冷。感冒才好幾天,她不想再進醫院,於是向別人借了一條披肩。
主持人一直在活躍氣氛,顧懷蕊說:“其實根本用不著主持人,你看果果那鬼精靈,自己就能撐起全部場子了。就該安安靜靜地去教堂舉行婚禮,宣個誓,交換個戒指。這折騰下去,估計還得讓我們去擋酒。”
秦苒笑著說:“擋酒完了還得鬧洞房。”
“哎,對了,你和謝簡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打算年前去離了。”她看著臺上一臉幸福的盧果果,平靜地說,“早離早解脫。”
顧懷蕊:“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了?”
“還怎麼挽回?趁著我們現在見面還能說兩句,早點離開彼此也好,省得到時候越攪越渾。”
本來這段關係就略顯荒謬,還維繫著不斬斷豈不是憑空折磨人?她想謝簡應該也厭煩了,畢竟從兩人鬧開來以後,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就連上次從醫院回來,結果也是不歡而散。
他只不過是問了句“回哪個家”,她便冷眼相對:“各回各家,這點道理我以為你很懂了。”
他沉默地將她送回她父母的住處,又沉默地將車開走,臉色不甚好。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