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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也幹成柴。短短的幾天,便從繁花滿枝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盯著那盆花看了許久,心裡想的卻是她和謝簡這些天來的種種。
秦苒低著頭,手臂環住膝蓋,披散下來的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客廳裡的氣氛詭異地沉默,依稀只能聽見兩人各自微弱的呼吸聲和窗外沉悶的雷聲。
半響後,謝簡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她的方向走去。他站在她面前,彎下腰,手指近乎強硬地將抬起她的臉。來不及收住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到他的大拇指上,又冰又涼。
前些年她在他面前哭過很多次,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覺得這眼淚太過廉價,後來索性不去在意。這些天他惹出來的麻煩讓她難堪至極,她用大度的語言哄騙父母和公婆,生了病昏睡時做的夢全數有著悲哀又悽慘的色調。她甚至夢見梁曉柔在她耳邊說,秦苒,來我這裡吧。
她做完那些夢,醒來時室內空寂黑暗,一摸臉上,全是汗水和淚水。
謝簡揩去她的淚水。他的臉色也稍顯蒼白,但動作卻跟平常一樣讓人難以拒絕反抗。他將她抱進懷裡,一隻大掌禁錮住她掙扎的雙手,赤著的右腳卻被她狠狠捻了一下。秦苒渾身發熱,一股氣從肚子裡躥到天靈蓋,狠狠盯著他:“放開我。”
他無奈:“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
“我從來就不是個冷靜的人。”她嗤笑一聲,雙手被他緊握住,卻不停地扭動,直至上面浮現出可怖的紅痕。謝簡見狀,立刻鬆了手。
秦苒說:“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真是一個路子的人!”
他仔細在她的臉上搜尋著什麼,繼而道:“你不能僅憑几張照片就定我的罪。”
她想起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怒極反笑,可最後倒意外地平靜下來,再也沒和他說話,也沒打算回答他的任何問題,轉身進了臥室。
良久,謝簡抬起手來。剛才她滴下來的淚水早就乾涸,可那裡的面板卻一直緊繃著,像被鹽漬著,說不出的難受。
——
因為謝簡的公關得當,那樁新聞很快就被人拋至腦後。沒多久,一個自稱是記者的男人甚至親自給秦苒打電話,從裡到外解釋了他拍那幾張照片是利用角度的關係在引起輿論,實際上他並沒有看到謝先生和那位小姐有任何出格的舉動。秦苒中途打斷他,問謝簡給了你多少錢。
最後她頭疼地中止了這通電話,過了會兒打給謝簡。
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謝簡,以後別讓人來我這裡做無謂的解釋,你不嫌假麼?”
他剛開完會,大腦還處於高速運轉的狀態中,聽到她這話後,不免氣惱:“我只是讓他來跟你道歉。”
她冷笑:“這樣的道歉讓我覺得膈應。”
謝簡扯了扯領帶,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既然膈應,那以後也沒必要做這些無用功,反正都是徒勞。”
秦苒由衷道:“我謝謝您!”說完便再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兀自掐斷電話。
下了班,秦苒沒直接回家,而是一個人來到附近的商場。周邊的店買的都是奢侈品牌,起初她攥著謝簡的卡面不紅心不跳地走進去,可在看到裡面穿著制服的導購員滿面微笑迎上來時,卻驟然退縮,最後臉色尷尬地逃了出來,邊逃邊暗罵自己沒出息。
在夜晚來臨之前,她獨自去江邊,和一群陌生人坐在一堆鵝卵石上乘涼。下過雨後,這幾天溫度下降不少,傍晚的風尤其涼爽,即便這城市中央幾乎感受不到什麼優質空氣。不知坐了多久,周圍的人都開始散了,她這才慢騰騰地站起來,準備往回走。
秦苒踩過一個個拳頭般大小的鵝卵石,來到柔軟的沙子部分,期間想起了她和謝簡度蜜月那會兒的事情。他們的蜜月是在國內一座海濱城市度過的。因為謝簡工作忙,又不願太過麻煩漂洋過海去另外的國家,便就近選擇了這裡。時間也很短,就三天。三天過去,他便出差去了別的地方,近半個月後才回到他和她的新房。
剛結婚那陣,她彷彿浸在不真實的夢裡,和他說話都覺得是件縹緲的事情,遑論還要接受和他同床共枕的事實。兩人的第一次,便發生在蜜月時。她緊張得連喝水都會嗆到,洗完澡躺進被子裡,蜷著身體胡思亂想。後來謝簡躺了進來。他的身上沾了水珠,下巴的淡淡鬍渣還沒來得及清理,渾身的熱氣,隔著極近的距離,傳到她的肌理裡。
第二天早上,新婚夫妻不免醒得晚了些。她渾身痠痛,還當是單身時,賴在床上久久都不肯起來。等她猛然想起自己已經結婚,忙不迭地掀開被子,抖著雙腿去行李箱找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