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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氣成了一團團的白霧。
那人挺直地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穿了羊絨大衣,打著一把黑傘,傘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黑髮黑眸,挺拔精壯,清俊無雙。
杜依依在客廳裡喊她:“苒苒,洗澡了!”
窗戶外的冷風一股腦地吹進來,她被吹壞了腦子,立馬轉身朝門外跑去。樓道那麼長,樓梯那麼多步,她喘著粗氣,迎風跑向一樓。等跑到他面前時,她顧不得口鼻裡的辛辣感,佯裝冷靜一開口就問晚上好。
他盯著她看了會兒,最後將她拉進懷裡。
秦苒聽到他說:“我們試試看吧。”
她曾經想了這個懷抱很多遍,還是真實的來得更溫暖。
小雪下了很久。
那個時候,她真是傻。有些犯傻的事情,一定要到後面才會領悟。秦苒就是這樣一步步看著以前的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傻子。
她不知道那時候的謝簡到底是為什麼娶她,或許這個原因,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
生活總是充滿意外。秦苒陪著沈凝溪去修她那輛風騷紅寶馬時,遇上了上次被歹徒刺傷的男人。
那人拿著扳手,天藍色制服上還殘留著未洗乾淨的機油,平頭下的一對眉眼炯炯有神。
他一眼便認出她來:“那天感謝你打抱不平,不然我可就不能替你朋友修車了。”
“沒事。”她朝他的腹部看去,有些疑惑,“你傷好啦?這麼快就上班了?”
“哈哈,這不是醫藥費貴麼?我這一天不上班,就閒得慌。”他咧唇一笑,拿袖子抹了下額上的汗,“要不來上班,也不能遇見你啊。”
秦苒覺得他這話很奇怪,剛想說,他卻搶了她的話:“我是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點點頭,又問:“那劫匪為什麼要搶劫你?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專門找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手麼?”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脫掉手套,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張紙來,對她說,“我叫方駿,駿馬的駿,你救了我,我得請你吃頓飯,你留個電話。哎對了,你叫什麼?”
“秦苒,草字頭的苒。”
回去的路上,沈凝溪故意打趣:“已婚婦女也有春天啊。那小夥子挺不錯,精壯,人看著也老實。”
秦苒:“沒單身之前,我不搞那一套。再說,姐弟戀我可接受不了。而且人家就是單純道個謝,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沈凝溪還想說什麼,她卻趕緊把這個話題帶過,讓她載自己去趟時泰附近的乾洗店。
沈凝溪把車開下高架:“讓你老公的秘書去拿不就行了麼?還特意叫你去?”
她緩了緩氣,道:“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衣服,這件事一直是我乾的。”
到了乾洗店,老闆笑臉相迎,說謝先生已經打過招呼。秦苒接過包裝好的外套,站在櫃檯旁和老闆閒聊了幾句。老闆說她的女兒今年要生了,現在孕反得厲害,成天吃不下睡不著。話題扯到這裡,聊著聊著又問她什麼時候和謝先生要孩子。
秦苒勉強扯出一抹笑:“孩子還早,不急。”
這時,一個穿著職業套裝、手裡抱著黑色純手工西服的女人推門進來。老闆見客人來了,說了句“失陪”,趕緊迎上去。
這世上有很多巧合,但如果這些巧合都在同一時間發生,便成了災難。
有的時候,眼尖並不是一件好事。就好比現在,秦苒看見那天送她丈夫回家的女人,懷裡正抱著他不久前丟失在車上的西服。
那天他怎麼說的來著。
你的外套呢?
留在車上了。
什麼時候,她開始輕易地相信他說的所有話呢?她都記不清了。
——
謝簡從包廂裡一路撞撞跌跌地來到男廁,趴在水龍頭前吐了整整十多分鐘。他吐到嘴唇發白,一呼吸喉嚨就湧出穢物來,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像刀子在割。酒精的作用發揮很快,他的眼前開始起霧,鏡子裡的自己更是從一個分裂成兩個、三個……
今天在酒桌上,一個合作商滿面紅光地說自己老婆前幾天生了,是個大胖兒子。桌上的人紛紛向他敬酒,謝簡尤為反常,一向沉默的他連著敬了好幾杯。他喝得急,又空腹,很快醉意便襲上來。一開始喜得貴子的男人眉間有掩飾不住的喜慶,幾杯之後也有點招架不住。
有人趕緊把謝簡攔住:“謝總咱悠著點兒,李總可吃不消了啊,他有高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