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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七人面面相覷。
“愣什麼?!不想死的就給我趕緊走!”瞪目厲喝間,花明觀伸出右手自腰間取出一包墨綠色藥粉,左手同時彈開酒袋口的塞木。
藥粉與酒液混合交融,化成墨汁般的液體,在空中劃了一片鐮刀飛影般的半弧,灑落地面,嗤嗤生煙。淡青色的濃煙剎時瀰漫礦道,散發出一陣陣陰寒刺鼻的氣味。數不清的佛燈蟲在濃煙中翻了肚皮,死得無聲無息。
許是意識到了什麼,花無病也開口喝令弟子後退。那六名弟子不敢再遲疑,反手把蟲油燈插在山壁上,然後揹著沉甸甸的包裹,飛也似地朝礦道深處逃去。
“乾爹,你走,我來殿後。”花無病卻未離開,一手藥粉一手酒袋,開始重複花明觀方才的動作。
花明觀勃然大怒,白皙秀氣的五官在燈光中透出幾分煞氣:“殿你個鬼!再不走,老子特麼的一腳踹飛你!”
花無病撇了撇嘴角,正要駁他,不料一片金光映落眼角。
面對洞口的前方,一隻足足有半人高的巨型蝴蝶撲閃著金黃色的翅翼,帶著灼烈如熔岩地漿般的氣息,鋪天蓋地地飛過來。
佛燈引!
這是連築基期修士亦難以匹敵的佛燈引。
後天武者遇之,屍骨無存。
金黃翅翼火光繚繞,猶如流淌著幾近實質的焚世熔漿。彷彿只是轉瞬之間,已然近於眼前。花無病煞白了面色,毅然轉身撲倒花明觀,以自己的後背擋住一片末日般的毀滅之焰。
花明觀被壓得臉皮貼地,齜牙咧嘴,暴出一聲——
“Shit!”
不知過了多久,久得花明觀以為自己正在夢遊,黃泉一日遊。
滴答,滴答。
冰涼清香的瓊漿緩緩滴落在他嘴唇上。
“特麼的真不過癮……”他嘟囔著,伸手一抓,落了空,同時腦子裡像是去了層礙事的隔膜,渾然一清。
幾個弟子圍繞在他身邊,異口同聲,醒了醒了。
花明觀睜開眼,扭頭一看,只見兩丈外,花無病一身烏漆麻黑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動了動手腳,感覺自如,於是蹦起來,跳過去探脈搏:“無病?無病?”
花無病一點反應也無。
這時,身後有人撲哧一笑。
花明觀後知後覺,忽然覺得屁股很涼快,低頭瞄去。暈,褲子破了大半,露出兩大瓣雪白,白裡又沾著幾片焦紅……
靠!老子春光乍洩了!
當即惱羞成怒,怒成關公臉的花明觀衝著那幾名弟子怒吼:“看啥看!沒看過帥哥麼?!誰在笑?站出來!”
弟子們齊齊打顫,其中一個被推出來當代表,只好弱弱地辯道:“稟觀主,不是我們在笑啊……”
倒黴花
“不是你們還有誰?”
這話一問出口,花明觀也回味過來了,方才那個笑聲似乎很柔,確實不大像是他們幾個發出來的。環視四下,發現眼前的礦洞顯然比之前經過的那些要高闊許多,頭頂上的石壁居然鑲嵌著一顆嬰兒拳頭大的夜明珠。
但,這裡除了他們八個,沒別的人在。
花明觀神色微動,隨即思及開闢這條礦道的前輩與塗抹在花無病身上的黑色藥膏,兩者之間的關聯。開口一問,弟子們的回答應證了他的猜測,果然是那位前輩出手救了他們,只是誰也沒看清她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屁股光光,被個女修士瞧了去,他就忍不住臉皮發熱。
“小陸,衣服。”
那名姓陸的弟子倒也機靈,二話不說,解開包裹,取出一套乾淨的外衣,雙手遞上。
花明觀迅速換好衣褲,碰巧花無病也醒過來了,便親手喂他喝了些水。
佛燈引的火毒極其厲害,幸好搶救及時,花無病才未傷及筋骨,唯一麻煩的是皮外灼傷面積甚廣,幾乎覆蓋了整片背脊,按此傷勢,最快也得旬日方能動武,對接下來的試煉十分不利。花明觀心裡明白,倘若沒他那一撲一壓,這傷就得落在自個身上了。父子之間,說謝字就顯生分了,啥也不用說,記在心頭便是。
但是有一點,他很不滿,不吐不快——“臭小子,剛才幹嘛壓我的背?差點把我這英俊挺拔的鼻子給壓扁了!”
眾弟子無語,只有花無病勇敢直言:“我那不是擔心你的臉被火燒著了嘛……”
礦洞有兩個通口,一頭通向外面,一頭繼續深入山內。
半明半暗的礦道里,飛劍過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