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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靳長恭愕然一回頭,便看到玥玠吐血的場面,當即腦子便當機了。
“玥玠!”
她衝上去一把扶住他的雙肩,看他一雙美得令人難以拒絕的銀眸黯淡垂落,一頭泛著藍幽色澤的銀髮染上豔色血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麼了?”
莫名有些心虛,該不會是被她剛才一番不負責任的話氣得直接吐血了吧?
“換血即換命,若恭不愛我,我便血渴而死……”他失神地看著地面,唇邊苦笑猶如泣血的引頸哀嚎的忠貞仙鶴,被主拋棄寧願撞鼎而亡。
靳長恭全身一僵,看著他久久無語。
草欲止而風不停,萬籟於此刻淡然寂靜,唯有她與她的髮絲,一黑一白,悄然地於風中交纏糾結。
“此事……咳咳,回宮後再說吧,如今魔窟的事情還沒有處理。”靳長恭終於還是忍不下心,拿起袖口替他擦著唇邊的血,想了想,又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你別激動,我……也並不是不要你。”
當然,也不是打算要你。這一句被她隱進了心裡。
玥玠秋水般剪瞳泛著水意,蒼白的臉頰漸漸生了血色,似新鮮的水蜜桃般誘人,他聽了她的話,俯身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她,將銀色腦袋埋進她頸窩中,過了許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持續順毛一段時間,感覺到他的情緒最終穩定了下來,她才抬眸看著夜色漸暗,不由得疑道:“這雪無色去找水,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玥玠聞言,身子下意識地緊繃了一下,卻無言。
靳長恭推開他,望著他眼睛認真道:“玥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玥玠自然不會騙她,清透皮薄的玉頰泛起暗紅,囁嚅道:“他其實之前回過,不過看到我們……然後又走了。”
是的,當時雖然他很投入,但那似噬骨般尖銳的眸光現刺入他的背後,他自然能感覺得到,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來,只是稍微換了一個角度擋在了靳長恭的身前,替她隱瞞住了女兒身。
然後,他便走了。
“他看到了?”靳長恭瞠直眼睛。
“他沒看清,但是跑了。”玥玠垂下眼瞼,面露一絲歉意。
靳長恭只感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按著他的雙肩起身道:“真麻煩,我去找找他。”
“恭!”玥玠伸手扯住她的手,雙唇微張,欲言又止。
“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不會有事情的,你待在這裡別亂走。”靳長恭被他觸碰到手心,只覺那處癢癢地,腦中頓時出現一幕豔色場面,她當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迅速抽出手便縱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玥玠敘徐地伸展四肢軟坐於草地上,他妖媚的銀絲逶迤散落於地,伸出手指撫了撫嘴邊的血,那一抹豔紅被他舔進舌尖,感受到其中的甜意,他淺淺笑了:“果然很美味啊……我的恭。”
這一路分別從四個方向找尋,都沒有發現雪無色的蹤跡,憑他的腳力,若真的在她早就該找到你了,這一片草原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莫名地,靳長恭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程地路上,她特別細心留意沿路經過的痕跡,發現了幾處可疑的痕跡,似有打鬥過掙扎的凌亂,當然亦有可能是別的動物留下,但如今人找不到,肯定出事了。
擔心一個留在草叢的玥玠,所以她找不到人後,便立即原路返回,並召回死士,點好人數並沒有人員缺少,便由死士開路,帶著玥玠回魔窟。
回到妖之界,她再暗中聯絡上蝠,並讓他放下手頭的事情全力去打聽雪無色的下落,看究竟是不是被毒宗的人抓走了。
而她在等待訊息的其中,則去各界“會一會”他們的界主。
魔窟地域並不大,而其中地勢分為三界,其中有妖之界,魑魅之界,清琅之界,這三界內基本上算是全民皆兵,亦可以稱得之全民皆武。
妖之界被赫連狄徒弟赫連姬佔之,魑魅之界是黃塘之父黃斌,清琅之界的界主則是一個叫華琅的男人。
整個魔窟以此三界為主,其上則是魔窟的洞主赫連眥暽,而赫連眥暽卻是受控於赫連狄。
想起赫連狄靳長恭對他心存疑慮,其實在他下毒之時,她曾怒火攻心對他下了必殺之心,但最終被赫連眥暽一喊,倒是讓她驚醒了一些理智。
一則他的身份不祥,若真是神武一族的話,那她便不能這般輕易地殺了他,二則,她必須要探知出那就是魔軍的下落,所以暫時她放過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