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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觸碰而驚喜柔和的神情,唇邊亦帶著淡淡的微笑。
由小嶽子他們掌燈,靳長恭撐了一柄傘,與玥玠相攜並肩而行,一路沉默而靜謐地來到柔儀宮。
得到陛下蒞臨柔儀宮,柔儀宮的太監宮女們急忙殷勤地燈掌備茶,靳長恭取過一盞燈籠,便徑直接牽著玥玠穿廊過堂,來到她平常偶爾會休憩一遊的琉璃花房。
揮手令宮人們退下後,靳長恭牽著他,一走朝內走,他們的衣袖拂過繁密的花叢,踏著顆顆大小圓潤的鵝卵石,筆直走到花房中心,那裡平白空白一片,用深褐色的木板鋪就一層圓型地基,上面有一個圓型約膝高的藤織竹桌,其上擺著碧璽色澤的一套透明茶具。
靳長恭拉著脫了鞋,踏上木板,木板上鋪就了一層白絨絨柔軟的地毯,即使雨夜亦不覺冰冷。
“這個地方你來過嗎?”靳長恭讓他席地坐在毛毯上,亦隨之坐在他對面。
玥玠搖頭。
他並沒有興趣一一參祥這座柔儀宮,特別是知道它是為另一個男人而特地建的。
從燈燭從燈籠裡取出放在桌上,靳長恭又從藤桌下取出一個布包,跟一個小茶爐。
“今天你有福了,寡人很少泡茶給別人喝的,你算是——”靳長恭頓了一下,方莞而道:“算是我這一輩子的第一個人吧。”
玥玠聞言一怔,矜持地一笑,心中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泛起甜意,淡粉色臉頰映著橘黃色的燭光,顯得溫婉而靦腆。
“嗯。”
靳長恭赤裸著雙足走到一樹棕木樹旁,那顆削尖有一根青竹,她將它按下,不一會兒便清凌凌的水便滑裝滿一壺。
靳長恭回到桌上,從布包裡面抓了一把木屑放在爐中的炭上,用火摺子吹了吹,點燃木屑,將茶壺放上——
將茶泡好,端了一杯給玥玠,歪著腦袋,幾縷髮絲滑過臉頰,她彎眸笑眯眯道:“嘗一嘗。”
接過那碧茶盛淺褐色的茶液,玥玠抵於唇瓣,輕啖一口。
“怎麼樣?”靳長恭道。
玥玠看了她一眼,顰眉抿了抿唇:“在異域沒有茶葉,我不懂茶的好壞,這是我第一次喝茶。”
他語調很慢,就像有些難以啟齒的尷尬,說完,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但是我很喜歡,很喜歡恭泡的。”
靳長恭聞言,便龍心大悅地笑了:“那就好,說起來你進宮這麼久,我都沒有好好地招待過你一次,這次算是禮輕情義重了。”
玥玠淺淺地笑著,看著靳長恭的笑靨,很自然地放鬆了身體,花房內栽種著各種名貴花卉,那靜謐散發著芬芳的香氣,令整個花房的空氣都溫馨迷亂著。
“恭,我以為你生氣了。”他端著茶,再抿了一口,透過杯沿謹慎窺探著她的神色。
靳長恭斜倚在毛毯上,單手撐著下鄂,將一杯清花如飲酒般豪邁地一口而盡,姿態風流寫意,勾眼睨著他:“生氣?我沒有生氣,我與你相交,是交心……”
她闔上眼,便隔著藤桌,伸臂穩穩地按在他心臟處,喃喃道:“只要這裡不變,我便不會生氣。”
玥玠低頭,看著那輕按在他心臟處的手掌,心臟不爭氣地跳快了,他覆上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按下,啞著嗓音低吟,帶著一絲懇求道:“我已將血,與命交付於你手中,請不要懷疑我。”
靳長恭驀地睜開眼睛,那一雙在暗夜中,如子星般熠熠生輝的瞳仁:“玥玠,我從來沒有毫無保留地信過任何人,但是我願意去相信你。”
玥玠看著她,突然起身,走到她的身邊,蹲坐在她面前低下頭,雙唇輕輕地印上她的額頭,不帶一絲情慾,那是一種尊重而純淨的親吻。
“我是異域的接任族長。”他突然道。
靳長恭並不吃驚,只是伸出一隻手鼓勵地撫摸上他微涼的臉頰,心底為那異常柔滑的觸感而嘆息一聲,問道:“那你為什麼會成為一名遊吟詩人?”
估計這件事情需要點事情來講述,玥玠便盤腿坐下,並讓慵懶得像小盹的貓米一樣的靳長恭靠在他身上,他才慢慢述說道:“恭,你一定不知道異域的生存條件究竟有多惡劣,在那裡,從來沒有乾淨的水,亦沒有香甜多變的食物,那裡的天空永遠是一片灰色,四季都吹著風沙,白天就像夏天,晚上就像冬天……”
他語序很慢,像是在思考如何將異域話轉換成大陸通用語來表達出他想說的意思。
“大陸人,很討厭我們異域人,因為我們跟你們是不一樣,因為我們住在那樣的地方,如果不爭、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