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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帝聽到此番挑釁的話,卻不動怒,他似受寒淺薄的嘴唇更紅豔了幾分,一雙幽暗似黑洞深不見底的眼眸毫無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不急,寡人一日尋不到她,便殺盡你樂族之人,一年尋不到她,便屠盡整個風國上下,十年尋不到她,寡人便將整個天下染成泣血煉獄,送予她面前,讓她無路可逃,無處可躲……”

他的聲音風輕雲淡,不急不緩地徐徐似吟頌般,卻成功令所有人都面容聳動。

樂絕歌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乾乾淨淨,他看著暗帝眼底洶湧著厭惡與冰冷,道:“你果然瘋了,難怪她一直想逃,留在你身邊就跟囚禁在籠中的鳥獸有何區別?你的執著就像一根根刺骨噬血的荊棘,將她越縛越緊,最終將她窒息得無法呼吸,最終……你只會失去她,就算你毀了一切有如何?”

像是故意要刺激他一般,樂絕歌專挑他心中的刺下手。

然而,暗帝聽了他的話卻笑了,就像墜落在黑泥中等待*而糜爛的紫鳶花,欲絕,瘋狂。

“可是如果不將她緊緊地握在手中,她便永遠不會屬於我,那跟失去有何區別?”

為何一定要佔有,難道守護不是更有意義嗎?

看到眼前的“靳長恭”,夏合歡不期然地想起她胞妹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心中一動,看著暗帝眸底閃爍著明滅難辨的光澤。

原來,生在皇室中的他們真的只懂得一味地掠奪與佔有,就算毀掉也不願意放手。

他不知道樂絕歌跟“阿恭”他們在討論著誰,那個能令“阿恭”江山不悔的“她”是誰,可是他的愛竟如此隱晦而絕望,就像燃燒成灰燼的歲月花,再難以恢復成原先模樣,只能一直墮落,灰暗,絕望而沉溺。

如果一定要將彼此都拖入地獄,為何不寧願放手呢?

明明他也是人,也會被對方的絕情與逃離而感到痛不是嗎?

難道——他已經將自已骨血融入“她”身上,連自己都失去了,只能依附著“她”活著,一步亦不願意離開嗎?

夏合歡捏緊拳頭,說不清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他只知道,他不喜歡此刻的情緒,那會干擾他的冷靜,讓他心亂如麻。

“就算你將她握在你手中,她也不會屬於你的!她是那荒漠的蒼鷹,原野那梟桀的孤狼,根本就不可能安於一隅被你所打造的華麗牢籠囚禁,就算你將她的手腳折斷,折了她一身傲骨,毀了她的一切支撐,她依舊會逃的!”

靳長恭是何人,她擁有不輸於任何男子的野心與智謀,在樂絕歌眼中,她手握乾坤殺伐權,威名遠震整個天朝帝國,她天生就是一介帝王霸氣。

讓她當籠國鳥,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想法,想起那日在鬥獸場內,清風起處妖氛淨,鐵馬鳴時夜月移,想她一身鐵鐵錚骨,風姿妖嬈指點江山那光芒萬丈的模樣,足以令天下有志之氏傾慕追隨。

“夠了!不過就是一個冒牌貨,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能將你們這群男人一個個耍得團團轉!”歌笑嫣聽不下去了,她厭惡靳長恭除了她殺她唯一的徒弟,更不屑她的為人行事乖巧暴虐。

這種人在她看來,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讚譽,任何美好的詞彙落在她身上都是一則笑話!

她看著暗帝,冰眸染上血痕,冷聲道:“樂絕歌的事情我今日護定了,你想殺他便過了我這一關吧。”

暗帝摩挲著指尖的紫寶石,他身後的黑鐵騎一眾,七怪冷酷的情神,都形成了一種撲面而來的騰騰殺意,密密織網籠罩著,就像張大血盆大口的兇獸,準備將他們一併吞噬嚼碎吞下腹中。

“靳帝,流失之地如今已是狼虎聚集之地,你又何必跟歌姑娘爭一時之氣,耽誤了正事呢?”夏合歡看著對峙著雙方,他知道今日有公冶與歌笑嫣兩人在,“靳長恭”根本就佔不了什麼便宜,唯有主動替他上前圓場。

暗帝撇了一眼夏合歡,薄冷的唇抿起。

夏、合、歡!一看便知,又是一筆影兒惹下的爛桃花帳!

心中起伏不定,那蒼白的臉頰因氣血湧動泛著靡靡緋紅,他撇過頭,事也至此也不願再與他們糾纏不休了。

“你是逃不掉的,樂絕歌。”他留下一句讓人心驚擔顫的話,便帶著他的人馬便率先朝著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款款而去。

自然,身為靳國之臣的蓮謹之,既然遇到了靳帝,便是要跟他一道離開的。

但靳長恭卻明顯踟躕,並沒有選擇跟他一道走到暗帝身邊,蓮謹之看她安靜地站在公冶少主身邊末動,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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