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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一雙淡煙眉下一雙似蘊含兩波清泉的眼眸劃過地上的斗篷男,慢條斯理地請求道:“姑娘,你能先放了樂公子,我們再詳談嗎?”
靳長恭聞言,挑眉淺笑一聲,她斜著地上四肢軟攤的“樂公子”,嘴角的笑意越咧越狂肆,隱夾帶著一種報復的快感。
她指尖一挑,無視著公冶的話十分無恥地將“樂公子”——亦就是那個風國宰相樂絕歌像木偶一樣隨意擺弄著,他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做著一些奇怪的姿勢,比如——扭扭屁股,撩了撩比女人還順滑的髮絲,拋著媚眼……
樂絕歌!這廝當初竟敢聯合暗帝專程設下一個陷阱將她坑了,就算他最後幫了她一個大忙助她逃走,可這一筆帳就算死罪可勉,活罪也難逃!
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樂絕歌此刻就像一具飄蕩著的靈魂,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探制,他一張豔麗的面容似牡丹綻放華彩,不由得泛紅了一片紅霞。
這絕對是被羞憤不堪給氣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最後竟然會被那個女人擺了一道!
“放了他?可是為什麼呢,這個姓樂的公子跟公冶少主你有什麼關係呢?”靳長恭捻著手中細線,懶洋洋地問道。
公冶看靳長恭那一副雷打不動的神情,便知道她必然不會輕易放人,於是他話鋒一轉,道“姑娘,樂公子正被靳國的永樂帝陛下追殺著,若你帶著他,一不小心或許會被殃及池魚也不一定。”
公冶恬靜輕柔地看著她,意有所指。
“放心吧,我就算死了也會拉上墊背的,至少能有兩個。”靳長恭轉眸一轉,瞄了一眼夏帝與樂絕歌,笑得有些吊兒郞當的輕蔑。
“墊背?”夏帝挑起嘴角兒,低笑地吐出這兩個似疑問的詞,但轉向靳長恭的眼神卻充滿了危險,就像下一刻便要將她擊斃在掌中。
“夏帝陛下,請等一下。”公冶舉著傘步上前,他注視著靳長恭,問道:“若我願在夏帝手中保你一命,姑娘,可願放了樂公子?”
“好!成交!”靳長恭眼中一剎那便爬滿興奮,很乾脆道。
俐落地一收線,她鬆掉了樂絕歌的棝榁,再飛速地掠到公冶的身邊,緊接著就像一隻無尾熊爬樹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
“護著點,可別讓人有機會對我‘傷及無辜了’。”她痞痞咧嘴一笑,小眼兒神有意無意地落在臉色氣煞的夏合歡身上。
公冶在被她觸碰的那一瞬間,身體自動防備了起來,可是在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藥香與一縷莫名熟悉的味道,他的身體卻又隨即放鬆了下來,並且在暗中摒退了護衛對靳長恭無禮舉動的攻擊行動。
他倒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無恥厚顏的女人,她竟可以隨意掛在一個男人身上卻面不改色,公冶算是歎為觀止了。
夏帝不陰不晴地看了靳長恭一眼後,看向公冶道:“公冶少主想護她?”
這個女人果然好本事!連公冶少主都能勾搭得上。
“夏帝陛下,這一次就算賣公冶一個人情,放過這位姑娘吧,我有些事情尚需要她幫忙。”公冶不卑不亢,柔聲道。
“八歧塢的人情本帝自然是要賣的,不過這個女人的事情本帝不會就此罷休的!”夏帝陰測測的話語如鬼魅般響起,只是那一雙明媚柔亮似新月般的眼眸卻純淨無詬,誘發著一種蠱惑著別人的無辜。
“那就多謝夏帝的成全。”
公冶彎唇笑了笑。
他只承諾護她這一次,以後的事情便看她自已的造化了。
而靳長恭面對夏帝那灼灼的眼神,隨意地撇一撇嘴,她倒是不擔心以後,她相信只要給她一點時間成長,她相信他夏合歡遲早會被她反虐回去的!
公冶不著痕跡地推開靳長恭的靠近,舉步走至搖搖晃晃欲起身的樂絕歌跟前,問道:“你可還好?”
樂絕歌此刻似大病一場,臉白慘慘的灰淡,他無力地抬眸看了看靳長恭,再看向公冶,頷首道:“嗯。”
“樂絕歌,想不到你竟會逃到流失之地來了。”暗帝看公冶的“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覺得是時候該辦正事了。
他摩挲著大拇指戴著的一顆紫色寶石,低啞的嗓音不輕不重傳進樂絕歌耳中。
靳長恭聽聞此言,從剛才便一直壓抑的疑問再度浮了上來。
暗帝跟樂絕歌不是合作關係嗎?為什麼他此時要殺樂絕歌?
過河拆船、殺人越貨、殺人滅口?他們之間是哪一種呢?她靜默一旁,靜觀其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