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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一臉無辜,略感驚奇反問道。
“可是你只對蓮聖童還有瑪寶聖童好……”夏長生鼓起腮幫子,像熟透了的櫻桃般的紅唇厥起,更加委屈了。
“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越是喜歡就越是想要欺負他,玩弄他,無視他,再反覆地折騰他,將他欺負到哭,就是我對你的喜歡啊。”靳長恭嘆息一聲,似將心底裡最深沉的部份挖出來吐露,帶著一份沉重。
語氣與表情都是那樣地鄭重與認真,但是她將蓮謹之摟入懷中,擱在腿上打著圈圈玩弄著他一縷頭髮的動作,卻是那般愜意暇適。
她那一番所謂的喜歡代表行為,與幼稚園裡的小朋友才會做的事情何其相似,靳長恭有些糾結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
夏長生眼前一黑,也徹底絕望了。對靳長恭所表達的一番“喜歡”就像患了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的慢性咽炎般絕望了。
經過與靳長恭促膝長談一番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興不起半點開口說話的*。
一夜無語——相顧無言至天明。
天剛破曉,細細縷縷的光線爬進洞口時,蓮謹之便醒了,靡靡雙睫緩緩掀開。
當他發現他竟一無所覺地躺在靳長恭的腿上睡了一夜之後,禁不住臉上迅速染上一層霞紅,瀲灩水色的雙瞳微微閃爍著異樣情緒,卻又在下一刻想到什麼的時候,臉驀地一下又慘白一片。
他猛地起身,又似覺得自己動作太大,迅速回頭看靳長恭依舊靠在牆上睡得安穩的模樣時,才暗呼了一口氣。
他站起來撣了撣縮成褶皺的下襬時,透過撒落在洞內的微微陽光,怔然地看著跟前多了兩個人的存在。
夏長生還有瑪寶?!
他們兩人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剛醒來,蓮謹之腦子還處於飄渺的恍惚階段,他緩緩地直起身子,用手揉了揉有些漲痛的太陽穴,突然感覺一陣冷意。
他這才反應過來,昨夜吹了一夜冷風寒雨,他卻一眠無夢,睡得安穩無虞……
想著剛才他醒來的情景,蓮謹之悄然垂睫瞥向靳長恭的一雙彎曲弓起的腿,他的臉頰迅速飄過兩團紅雲,趕緊撇開臉去。
昨夜想必是她照顧了他一夜吧,他想想她將他從暴雨中強硬地扛回來,對他一副暴跳如雷,怒其不爭的模樣,他以為她會將葷葷噩噩他直接棄之不顧,任之由之,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竟不顧自已女子的名節,對他如此……
蓮謹之深吸一口氣,任心中那酸酸甜甜各種滋味浸滿他的胸腔,緩步走到洞邊,此刻外面天空衣舊灰濛濛一片,即便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也依舊無法洗刷掉那層水墨般的灰暗,這個地方就像是永遠處於白與黑這間的灰色空間。
他清透的眼睛遙遙地望向遠方,墨黑的丘陵蜿蜒起伏,深灰色的天幕,淺暗色的薄霧……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一片,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昨日遇到“那個人”的情景。
“你遇到她沒有?”
誰,他要遇到誰?
“果然不該對你的愚蠢抱太大的希望,不過看來她並沒有來找你呢~”
峨眉黛目,橫波媚眼,唇不點而紅,削薄而冷豔。
“蓮謹之,你遇到了那個他吧,有什麼感覺?……為什麼是這種表情,難道你沒有認出來嗎?”
他那柔媚冷森的聲音就像噬骨的毒液,令他渾身都痛得發顫,就像墮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夢魘之中,眼前一片迷茫。
“連自己的主子都能夠認錯,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奴才呢~!”
輕柔細膩的嗓音卻帶著泯滅一切的殺意,他被這團凜冽瘋狂的殺意包裹著,連呼吸都停止了,他懷疑是不是下一刻他就會被他徹底摧毀。
然而就像是戲耍著一隻瀕臨死亡的老鼠,下一秒他就停止了殺意。他用一雙精緻辭似藝術品一般的手不重不輕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冷媚的聲音娓娓動人。
“我暫時不會殺你,因為你要乖乖地等著她來~”
男人有著一張非常漂亮的嘴唇,唇瓣飽滿,唇線分明,水潤細膩不見絲毫紋路,嘴角的淺淺凹陷。
“不過,憑你的話,就算她真的回來了,你估計也認不出來吧……”
那人跟他說了很多,並且將事情說得第一句都像是他手中拿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割掉他心中一塊嫩肉般狠冷。
他腦袋在那一刻就像快要爆炸一樣紛亂繁雜,原來她是失蹤了,生死不明……
原來,那個在神廟中的“永樂帝”並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