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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皺眉地看著單凌芸,慚愧地稟報,道:“小姐,繩子斷了,但是小的看不清楚是何種原因而斷。”
剛才單凌芸一直留在現場,她看得仔細並非有誰經過,故意弄斷的,但是此繩是特地加粗的梗草麻繩,承受更重的力道都行,偏偏輪到她的貨這裡,卻如此輕易地就斷了,此事甚是蹊蹺。
“貨物呢,快檢視看!”
單凌雲亦算是一個曾經歷過大風大雨振作起來的堅強女子,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就慌手慌腳,既然原因不明,便先確定貨物是否仍舊完好。
戒吩咐下人,一人檢查一個箱子,可等他們全部撬開箱子檢視時,看著裡面躺了一地碎片的瓷窯,一張張臉色都難看極致。
單凌芸久久地佇立地當場,內心一片動盪激憤。
這批貨何其重要!但卻被如此大意地毀了!這叫她如何能夠心平氣和!
“官窯?”
靳長恭微微瞠起眼睛,她眸光如電,捕捉到一塊碎掉的瓷器底部,年款撰刻的印體——靳成化年間秋制,深思沉沉。
她曾經聽歷史扯閒史時說過,靳國官府是沒有設立過私窯,宮中一些器皿瓷特,曾是一度與安陽城的陽家輔成合作,官家出成本,而陽家則替朝廷製成一批官窯內用。
最近這十幾年,由於靳長恭親政後,便不愛整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物,朝中人也不敢私自授權私窯制器,官家與陽家便算是斷了一種生意往來的狀態。
如今看來這陽家自以為靳國逐漸沒落,管不著他頭上,便自作主張竟曾經私昧下來屬於靳國的官窯瓷器賣給了單家。
靳長恭點了點下巴,神色似笑非笑:這陽家這麼做,算是一種通敵賣國的罪證呢——當然,前提是查明單凌芸是將這批靳國官窯走私至其它國家的話。
就算她買下這批靳國官窯是為自已賞玩,那陽家也脫不了私下販賣官家財物的罪名。
所以說,無論如何狡辯,這陽家也算是擺上大事了!
冷笑一聲,靳長恭便無興趣繼續觀賞,她一轉身,便落下了串串雨珠,朝陽把它的光芒射向花石,微風乍起,細浪跳躍,攪起滿地碎彩光斑。
偶然一縷晃動的光斑閃了一下單凌雲的眼睛,她一愣,不由得抬起臉,自然而然地看向方才靳長恭曾站的那個窗戶。
剛才,那是難道有人?她面入沉思。
“主子?”
門外有節奏地輕敲三聲,傳來花公公的喊聲,靳長恭整理好儀容開啟房門,瞅見他一臉春風得意,笑靨如花,唇邊,勾起一抹放蕩笑顏,眼眸,是赤裸裸地勾引,看得她眼角抽搐了一下,懶得理他的得瑟。
但在經過他的身邊時,卻忍不住笑眸偏臉,湊唇輕聲在他低語了幾句。
花公公靜靜聽完一挑眉,似輕笑一聲,就著她的臉頰香了一個,擒著抹攝人呼吸的笑容,轉身退了下去。
而靳長恭則白了他一眼,不需要看就直接擦掉他紅唇留下的印記。
居心叵徹,好在她防著一手,不然鐵定會頂著一個紅唇印丟人現眼了。
此時,她隔壁房間的蓮謹之終於聽到靳長恭開門的聲音,他稍微滯留了一下,才起身開啟房門。
“早,公子。”月眉星眸,清雅極俊,似一壺上好的茶茗,暖人心扉,泌人唇齒留香。
靳長恭看向他,臉色倒是好了不少,微微一笑問道:“身體可好些?”
蓮謹之清淺一笑,口不對心地答道:“好多了,早些時候也喝了藥,燒已經退了些……您的背,可好些?”
他關懷地看著她的眼睛,裡面是純然無保留的真誠。
靳長恭頷首,兩人相攜下樓,蓮謹之則略微慢上半步,走在她身邊兩人閒聊著。
“沒傷著筋骨,起晚了,你可用了早膳?”
“還末,我一直在等著您起來,一道用膳。”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可惜靳長恭心中念著些雜事,沒有收到他暗示的訊號,只隨意道:“那一道吧。”
蓮謹之垂眸點頭,靡靡陰影覆上,心中雖嘆息了一聲卻也不氣餒,畢竟從下定決心起,他就早就預料到這條情路肯定比任何路上遇到的坎坷還有來得磨人。
客棧格局很大,牆壁上掛著的四季畫卷:春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線。
夏——紛紛紅紫已成塵,布穀聲中夏令新。
秋——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冬——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