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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竅,她滿目裡皆是凌亂的影子,哭泣的歡喜的冷漠的,如決堤的洪水猛獸一股腦門湧進腦海裡,讓她幾乎難以負荷毗
“怎麼樣,記起什麼沒有?”
請風仙人突探過臉來手指自己,瞪大著眼殷勤瞧著她。
她竭力定了定神,緩緩搖頭,許久才道:“先生騙人,這與河水無異,哪裡是什麼解藥!”只將瓷瓶擲到桌上,混進那石桌的瓷瓶堆裡,清風仙人差點從地上跳起來:“怎……怎麼可能會錯,我聞著味道是一樣的!”
上官漫氣勢洶洶:“先生為老不尊,竟騙著晚輩亂喝毒藥,先生莫走,若是留下什麼病症,晚輩也好找先生理論……”
清風仙人被她質問哪有不走之理,呵呵乾笑著,一溜煙便消失到花叢不見了。
她雙膝一軟,直直跌坐到那石凳上。
她記起來了,什麼……都記起來了。
“孃親……”
軟軟的一聲童音,她回過頭去,花北凹裡一身窄小藍袍的赫連闕朝她跑來,想是跑的久了,小臉上皆是汗珠,襯得他雙眼越發純淨灼亮,這是她的孩兒,她懷胎十月、血肉相連的孩兒,想她那年離開,也不過皺皺的一團,三年已過,他已長成這樣大了,忍不住蹲下身來展臂將他撲過來的小身子接在懷裡,抱住他的一瞬,淚落滿襟。
赫連闕不知何故,困惑的撓了撓頭。
花乒凹裡,有人朝這裡緩步行來,藍底絆絲的雲紋袍隨風鼓動,勾勒修長輪廓,眉目深邃,輪廓清雋,一如往昔。
她緩緩抬起頭來,髮絲滑過她潔白的臉龐,落進她寒潭一樣的眸子裡。
風中,他低低啟音:“漫兒……你都已記起來了罷。”
她並未說話,只是看著他,他大步走過去,扣住她的後腦隔著赫連闕將兩人都擁進了懷裡。
西瑤宮裡貴氣堂皇,美輪美奐,清風仙人看花了眼,撩著袍子坐下才對著一身湖藍錦裳的蘇流瑾嘻嘻笑道:“小瑾,我還是覺得你穿白衣裳好看。”貼身的大宮女欲要低斥,蘇流瑾一個眼色制止,淡道:“都下去。”她看了柔妃一眼,語氣轉暖:“萱兒,你也下去。”
柔妃低低道一聲是,目光掃過清風仙人面上,見他中規中矩換了白袍,白髮用玉簪綰住,雖不合禮制,卻是整齊多了。垂下眼領著大宮女徐徐退下。
那清風仙人以不羈聞名,竟不想在蘇流瑾面前這樣乖覺。
殿內唯剩了兩人,清風仙人也不敢肆無忌憚,才笑問:“小瑾找我,定是有要事了。”
蘇流瑾綺在榻上微笑:“流瑾這次確是有事相求。”
清風仙人聞言直拍胸膛:“小瑾你儘管說,師叔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蘇流瑾忍不住笑起來:“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想勞煩師叔為我配一味藥。”她眸光閃了閃,才答:“無色無味,難以查詢死因,讓人安靜西去的毒藥。”
清風仙人撓撓頭髮:“可是什麼仇人不成,若是仇人,老頭子我替你殺了他!”
蘇流瑾面上笑意漸淡,竟有幾絲恍惚,低低道:“說是仇人也不盡然,她如今卻是來搶我最寶貴的……”兀的轉眸對他笑:“師叔不必介意,只管配來就是,說起來,這讓人難查死因的毒藥對師叔也不誤難度。”
清風仙人立即從凳子上跳起來:“小瑾你別小瞧我老頭子,我這就去!”說完風一般竄出殿去。
蘇流瑾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懶懶笑意。
皎月當空。
赫連闕抱膝坐在玉階之上,合著的殿門內透出淡略的燈影落了他一肩,他託著下巴出身,一雙眼睛在燈影裡異常灼亮,忽而一嘆,斜睨一旁垂首而立的丸子:“你說,他們在說什麼?”
自花園回來,兩人便進了房裡,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晚膳呈上來又撤下去,兩人都未出過房門一步,丸子掀一掀眼皮:“屬下不敢亂揣摩主子的心思。”
赫連闕撇臉哼了哼,懶得理他。
殿門“吱”的一聲被開啟,剎那昏黃柔光自殿內湧出來,映了他滿身,他不禁眯了眼仰臉看去,便見上官漫與赫連瑜踏著光暈走出來,上官漫衣帶當風走在前面,墨色髮絲柔順貼在瓷一般的面上,剪水雙眸眸子投落到他小臉上,溢位讓人如沐春風的溫柔來,被那樣溫柔的目光註釋,彷彿一顆心都變得溫暖起來,原來他的母親,是這樣美麗溫暖的一個人啊。
赫連闕忍不住揚臉,剔透藍眸一瞬不瞬緊緊盯著她,她彎起好看的眉眼打趣:“怎麼,不認得孃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