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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成團。
翻身上馬,馬蹄疾響,剛出了衚衕,只斜刺刺攆出一輛馬車來檔在馬前,簾幕浮動,倏地見著熟悉身影,他急急拉了韁繩,驚得駿馬揚蹄長嘶,他眸光森寒如獸,半晌才從齒縫擠出兩個宇未 “母親。”
蘇流瑾靜靜坐在車內:“你若是想去,就從我屍身上踏過去。”
柔也探出身來在一旁勸道:“如今她到了這個境地,與你便是血海深徒,你將她留在身邊,她一輩子也不高興,何不放了她。”
他端坐馬上狠狠捏住韁繩,居高臨下的漠然開口:“我說過,與她白首不相離。”折回馬去,策馬而去。
蘇流瑾氣的雙手發抖,只說不出話來,倒是柔妃失聲喊出聲來:“快攔住王爺!”
馬車疾疾遠去,出了城門,順路而去便是看不到盡頭的荒蕪之地,車失“籲”的停了車,燎起車簾來,便見氣息微弱的上官漫無力靠到車壁上,車伕將罩到頭上的斗篷卸去,露出一張清麗姣好的面容。
她看著她一言不發,自袖中抽出短劍直直便刺過去,上官漫早有防備,身子一偏,奈何孕後力氣不足,刀刃避過要害,卻噗一聲刺進肩胛處,血色瞬間順著刀刃滲出來,那女子毫不憐惜拔出匕首欲要再刺,暮地一道寒光閃過,殺意刺膚,她急急閃開,便見一個白衣女子牽馬緩緩行來,方才閃過的寒光,卻是她手中利劍。
那女子蹙眉嬌斥:“天瑬!”她看了看車中血浸滿身的上官漫,面色漸冷:“你要護她?”
天瑬道:“我只是來勸姐姐。”
女子冷笑:“你勸我何用,這個女人我是一定要殺的。”
天瑬笑道:“姐姐雖然來府中不久想來也已經看出,王爺是何等珍愛失人,若是有一日,王爺知道是你殺了夫人,你說他會怎樣?”
那女子刷的白了臉,身子微微瑟縮,又咬了齒:“我是聽命於王妃。。。。。。”
“即便是王妃下令,王爺必會怪罪王妃,到時母子反目,這種責任你擔得起麼?”見那女子動搖,天瑬走到車廂旁看了一眼上官漫:“你也刺了她一劍,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怕也逃不了一死,姐姐何不任她自生自滅?”
那女子略略遲疑。
天瑬趁機將一個字條塞到她手中,又笑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見那女子沒有反對,只將車簾為她拉下來,如今荒郊野外,車子又是在風口裡,她剛剛產下解兒,最是受不得涼。天瑬似有些著急,勸著那女子急急離開。
車廂裡晦暗的一點光亮,肩上流下的血順著袖擺流到指上,她勉強撥開紙條,血跡瞬間染紅紙面,但見上面兩個字深雋的兩個字:“等我。”
剎那淚如泉湧。
可她意識漸漸混沌,終究等來的是別人,那人一身白衣,彎起唇對她微笑。
“我來接你離開這裡。”
城外荒蕪蒼茫一片,唯見車馬煢煢停在荒野裡,他疾步燎開車簾,車廂內早已空無一人,他在那裡立了許久,方才翻身上馬,一人一馬孑立丘上,只聞風聲似是一聲聲長長的嗚咽,在耳邊呼嘯而過。
她說,一刀兩斷,永不復見。
忽來急雨,瓦沿裡細流如柱,濺到長著青苔的青色石磚上,院子裡本是開的極好的四季海棠,一陣雨過,簇簇更是鮮豔欲滴,有人穿過灰瓦白牆的巷子,花下輕叩柴扉,男僕開了門,見了來人,叫了聲:“公子。”讓開路來,又道:“主子在裡面。
那人踏著青苔小路到了屋內,身上袍子只被細雨打的溼了,他低著頭抖著袍角,卻不進去,只隔著門略僵硬的問:“怎麼樣?
“肩上受了傷已經包紮好,只是還未醒過來。上官公子來的正好,寒某有事相商。”
上官淵抬起頭來,便見寒爺一身白衣負手立在門邊,越過他肩頭望去,室內青紗帳子撩起,榻上影幢的身影。寒爺領他進了室內,本在一旁侍奉的婢女掩下帳子退了出去,窗外小雨淅淅瀝瀝,只餘了兩人。
桌上放著瓶瓶罐罐,想是用來治傷的傷藥,寒爺從中捏起一個手掌大的青花瓷瓶,指腹若有若無的輕輕摩挲,漫不經心的問:“接下來,公子有什麼打算。”
上官淵只是抱臂倚在門框上出神:“我會帶她去一個僻靜的地方度過下半生。
寒爺聞言只是笑:“公子小瞧了赫連瑜的力量,若是如此,只怕不過月半便會被找到。就是寒某這裡,今晚也需帶著令妹撤到旁處。況若是令妹醒來,母子連心,她能否忍住不見自己的親子,隨公子走也沒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