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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只剩了拎著袖子邊擦汗邊賠笑的力氣。
卻見一個婢女提裙往這裡疾跑,穿過幾重花陰,未到書房就氣喘吁吁的稟抿 “王爺。”管家認出是上官漫帶出宮的宮女,殊兒。忙要招呼,赫連瑜已經蹙眉站起身私 “怎麼了?”
殊兒大口大口喘著氣,一臉焦急:“殿下,殿下她。。。。。。。”話未說完,赫連瑜竟沒有耐心聽下去,只將手中的書“啪”的扔到桌上,大步流星出了屋子。
管家才問:“慢慢說,怎麼了,離著產期明明還有幾日。”
殊兒連連喘了樹口氣:“殿下幾日下臺階一個不小心葳了下,怕是要生了。”
管家一拍大腿:“幸好。”急急跑出去,到客房裡去找穩婆。
管家這一鬧騰,府裡便也傳開來,赫連瑜風塵僕僕剛進了院子,留在外面的穩婆也忘了忌諱,急急賠笑著跪下道,“王爺,您可不能進。”
主屋裡寂靜無聲,只見端著熱水的侍女匆匆來往,竹簾被掀起來複又放下,磕得門欄直響,便向磕在他心裡一樣,他沉聲問:“羅嬤嬤呢?”
穩婆忙笑答:“可不是在裡面陪著殿下麼。”
窗扇裡只見人影幢幢,瞧不見半絲情形,都說女子分娩乃是人生中難過的一關,大夫也曾囑咐他她身虛體寒,加上孕後雜事不斷,他只怕有個萬一,終究不耐:“哪來這麼多規矩。”大步便要拾階而上,只聞身後低低的一斥:“清兒!”
才見蘇流瑾著了一襲古煙紋碧霞羅衣由柔妃步步生蓮花前來,她猶是笑著,到了近前才低道:“你看你現在哪裡有個攝政王的樣子。”抬眼只見赫連瑜眉心急急跳動,顯然也聽不下去,才耐著性子道:“哪裡有男人進去的道理,進去也是添亂,讓萱兒進去看看。”
赫連瑜竟是一怔,再看她眼裡已是狂喜,低叫了聲:“母親。”
蘇流瑾竟不敢看的別開眼,囑咐柔妃:“萱兒,你去吧。”柔妃溫婉的一笑:“是。”白衣侍女上前挑開簾子,柔妃腳步微頓,才低頭踏進去。
屋裡本是極寬敞的,因侍女徐徐穿梭,內室裡穩婆低低催促:“殿下,用力。”伴隨著上官漫細細的喘息,與雜亂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只覺得混亂不堪,柔妃沉靜步入內侍,榻上上官漫汗水打溼了鬢髮,打成縷糾纏在白淨的頰上,蹙眉咬齒,細細的抽痛自唇間溢位來,纖細十指抓破了身下錦褥,羅姑拿著帕子給她拭汗,不消片刻,便被汗水浸透了。
柔妃輕一頷首,跟隨進來的白衣侍女立即將床側大呼小叫的穩婆揪住後撩提兜起來,那穩婆急了一身汗,猛然雙腳離地,見著柔妃竟是話都說不利索:“這、這是。。。。。。。”
白衣侍女將她往外輕輕一推:“你不必急,太妃和殿下有話說,你們先行退到外室去。”羅姑聞言立即沉臉,也顧不得禮數,站起身來直瞪著蘇流錦:“娘娘這是做什麼。”
這樣直視她,尚還叫著舊時名號,極是無禮,柔妃唇角兀的一唇,並不說話,那白衣侍女扔開穩婆,極快的在羅姑頸後砍下,羅姑都未來得及吭一聲,便暈倒在榻邊。
上官漫死死咬著唇,雙目卻如冷月,帶著寒意瞪向柔妃,痛楚與焦急交織,讓她的雙手急劇顫抖。
穩婆見羅姑倒下去,接連幾個趔趄,哆嗦著苦臉道:“太妃,孩子胎位不正,若老身不在一旁。。。。。。”白衣侍女厲聲開口:“出去!”穩婆嚇得猛一激靈,再不敢說,領著諸侍女退到外室去。
柔妃居高臨下看著她:“現在這裡只有你我兩人,孩子胎位不正,很可能胎死腹中,你也可能失血致死。”她微微一笑:“你這樣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大顆大顆的汗水自上官漫額上滾下來,一直蜿蜒髻邊,只將糠枕都沁溼了一片,她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咬碎銀牙,只是瞪著她。
柔妃一個眼色,白衣侍女立即拿來紙筆鋪到上官漫臉前,柔妃依舊是微笑著:“我也是替人辦事,只要你書信一封,我立即叫穩婆過來替你接生,若是晚了,可是一屍兩命。”
上官漫恨得牙齒都打起顫來:“你竟敢。。。。。。”
柔妃看一眼白衣侍女,白衣侍女立即強行箍住上官漫肩膀,握了她的手,將筆沾了量強塞到她手中,上官漫痛的手幾乎捏不住那筆,墨汁便顫顫撤到白萱上,暈了一片。
柔妃將那紙抽出來,換了新的上去,緩緩開口:“家仇國恨,亙古難越,自此一刀兩斷,永不復見。”
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