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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漫兒?倏然心中一抽,一股難言滋味漫上心頭,惶惶不知何處。衣襬卻似被扯住,她微微寧神,才見一條白貂咬住自己袍角不放,通體雪白,無一雜色,與自己白袍連在一處,只分不出來。唯一雙藍色若琉璃的眸子,璀璨生輝,倒是像極了一人。
她“咦”一聲,不自覺伸出手去,猛然想起方才遭遇,只怕又是什麼古怪東西,弓杯蛇影的縮回來,赫連瑜在案邊審閱公文,唇角不易察覺的一彎。
“送給你了。”
他將未翻一頁的公文扔到桌上,十指相插靠在太師椅內,唇角噙著一抹笑意,看著她。
她笑著譏諷:“大人的東西,在下只怕無福消受。”
膝上扣緊的十指驀然一緊,他不禁笑了:“小姐無福消受,那留著它也無用。”冷冷喚了聲:“杜明!”
杜明迭聲跑進來,一眼看見正猛力扯住上官漫衣角的白貂,剎那淚眼汪汪:“老大,這貂費了你多大的……”赫連瑜臉色一沉,他再不敢說,彎身抱住那貂,白貂竟似通人性,知道命不久矣,藍眸波光暗湧,似有淚意,上官漫惻隱之心微動,只聞杜明帶著哭腔:“老大是要將它扒皮還是分屍。”
赫連瑜嗤道:“既然死了,還留著皮做什麼。”
想是錯覺,上官漫只覺那白貂瑟瑟一抖。
杜明哭的淚水漣漣:“小貂兒,對不住你,老大喜歡乾淨利落,只得將你先剝皮,後剔骨,剔筋割肉,剁成肉醬餵魚,可憐小小年紀,到後來屍骨無存……”
那白貂毛髮一抖一抖,早已縮成一團。
她終聽不下去,道:“你若將它殺了,倒不如由我養著。”
杜明立即淚止,飛速往上官漫懷中一塞,那白貂立即扒在上官漫懷中,再也不敢露出頭來,上官漫倒是懵了,千方百計讓她下東西,到底何意?
杜明不忘攛掇:“小貂堂堂男兒,公子不妨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
她啼笑皆非,心中到底含了氣,諷道:“那便叫鬍子吧。”
古夏人高鼻深目,眸色多變,天朝百姓覺其妖異,只稱其野蠻無理,起了個極為難聽的綽號,便是“鬍子”,上官漫顯然指桑罵槐,杜明聞言,頓時噤聲。
赫連瑜竟是一聲,輕聲啟音:“不錯。”
“咔吧”杜明下巴落地。
聽安萬善吹篳篥歌(十二)
她未想到他答得這樣乾脆,一時竟沒了下文,自然也不想取這樣的名字,被他一應,反倒騎虎難下,這人,今日怎這樣好的脾氣。 卻見赫連瑜抱臂,似在沉思,半晌才道:“去找玉師傅刻個篆章來,做成金足環給它戴上。”
上官漫微微一怔,不知為何想起自己戴的那隻來,想來還在他那裡,後來竟忘了要回,來不及細想,臉上倒是一熱。
杜明只覺自己陷入幻聽,玉師傅是都城出了名篆刻大家,為一個畜生刻字,實在是聞所未聞,赫連瑜見他巋然不動,微沉了臉,杜明忙道:“我這就去。”意味深長看了上官漫一眼,卻是一躍,躍窗而出。
門口日光普照,落入鋥亮地磚之上,晃晃刺人眼,上官漫有些嘆氣,有門不走,唯杜明耳,禁不住看赫連瑜一眼,他身邊的人和物,個個古怪。
他卻也看過來,四目相對,只覺頰上一熱,倏然別過頭去,他笑的如春日撥雲,暖光熠熠,灼灼不可逼視。
恰時,青瑞大步進來,對上官漫一禮,轉首道:“大人。”他欲言又止,顯然有話要說。
赫連瑜笑意尚未散去,挑眉道:“直說就是,顧小姐又不是外人。”
這一句,只讓上官漫身子猛然一顫,青瑞面色古怪,頓了頓才面色如常,道:“門下省才頒了詔令,工部尚書一職,由七皇子上任。”
那聲音平平無波,似是無關痛癢,上官漫坐在那裡,只覺身子一僵,那日偷聞得對話不自覺響在耳畔:“工部尚書一職空缺,請十三妹務必說於謝貴妃……”
原來風平浪靜之下早已風起雲湧,謝貴妃拉攏七皇子,顯然只盼皇帝廢黜,有朝一日七皇子榮登大寶,太子禁足一事雖然未傷太子羽翼,可廢黜的念頭早已蠢蠢欲動,這些人中,哪個不是為自己以後鋪了一條路,她又何嘗不是。
有些好奇看向赫連瑜,何皇后這一寶,果真是壓在他身上麼?不禁笑了,他只怕利用何皇后更多一些,昭陽對他痴心一片,大局一直握在他手中,何皇后與他這一局,已是未戰先輸。可笑太子妃竟也動了他的念頭,想為太子尋一有力臂膀,熟不知,此人才是真正危險,若當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