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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雲柏起了個大早,那也是一個清冷的秋天,本以為無人知曉,但出門便瞧見幼小的弟弟,怯怯地等在門前。他尤記得,那個善良而天真的小男孩,忽閃著沾染了晶瑩露水的長長睫毛,一見他身後的行裝,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跑上前抱著他的腿不讓他走……可他卻告訴自己,大丈夫當四海為家,狠了狠心離去了。
再回來,那個會抱著他的腿,忽閃著晶瑩睫毛的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不得不說,冷酷無情的老爺子,因這也老了很多歲啊,甫一見面,雲柏幾乎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他根本不相信,眼前那個兩鬢斑白的人就是他曾經惡意老化,如今真的已經老去的老爺子。
還有先前飛揚跋扈的夫人,如今也一臉的戚容,聽說她終日以淚洗面,在弟弟曾經起居的小院,一呆就是一整天。如今看見了他,那個女人也不再豎起全身的硬刺,冷嘲熱諷挖苦貶低了,路上相遇,她也只是默默地看他一眼,又默默地去了。
雲府,不再是以前那個雲府了。
弟弟的離去,讓那個從來對他甚少關心的父親大人,也空前熱情起來,聽見家僕說大公子回來看小少爺,他竟親自出來攔他,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他,一個曾經被漠視被忽略被欺辱的妾生子,一下子尊貴起來了。
想必孃親看見,會很高興吧?雲柏心想,她一直對他的遭遇,表現出比對自身遭遇還要痛恨還要痛心的模樣,如今可如願了。
然而,老爺子的熱情是有目的的,他一門心思想叫自己接掌雲家的事務,但,那怎麼可能呢?雲柏並不糊塗,一個別有用心的籠絡,他就該乖乖就範麼?
他才不!
雲柏執拗地站起身來,決定這就去向老爺子說明白,他才不會聽他的話,回來做雲家的接班人呢,曾經他不看重他這個兒子,現在他也不需他這個父親來看重自己,讓他愛找誰找誰去吧!
然而,他一轉身,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淚流滿面的臉,那是鍾惜月。
他去鍾家時,鍾夫人鍾惜月俱是這般模樣,呀,小娘子那般傻,現在會不會也為著她的姑丈,而悲傷地哭泣呢?
不行,他得再好好想想。
明夏的確是在憂傷,不過卻不是為著林天凡,她擔心著久無音訊的雲柏,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天的小山上,她見到了蘇清河和倒黴蛋,才知道,倒黴蛋便是堂堂的御史大人!
這有點出乎明夏的意料。
明夏第一個念頭便是,御史大人,出來怎麼不帶一兵一卒呢?就不怕別人的刺殺麼?馬丁路德金就是這樣死亡的。
不過她可不敢去問御史大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御史大人是不愛理人的,她貿貿然地去了,人家再不理她,那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雖然不敢去向御史大人開口詢問,不過蘇清河卻是與明夏相識的,想了解敵情,去趟十柳草廬不就得了?
蘇清河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然而令明夏失望的是,蘇清河只與吳岑論學問,其他一概不談,他二人的對話,也盡是什麼子曰詩云,明夏聽得雲山霧罩,只幾句話便知道這不是她要聽的,如今的她也沒什麼閒情去談詩論道,便看望了陶花澗就告辭離開,繼續回了城南小院憂慮去了。
儘管明夏掩飾得很好,但林飛卿是何許人也,他才思敏捷可是得了陶花澗的讚賞的,沒幾日他也發現了明夏的悶悶不樂。
還以為明夏是擔憂著自己的父母,林飛卿頓時心裡暖暖的,望著明夏憔悴的小臉道:“二孃,你莫憂心了,爹爹的事,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眉目。昨日飛鴻傳來了訊息,家中已經為爹爹在全力周旋,奈何朝中一位郡王爺一直從中作梗,不過爹爹暫時算是安全的,御史大人不是還毫無動靜麼,沒有動靜就是好訊息啊。”
“郡王爺?”明夏驚呼一聲,道:“表哥,崔友亮有個姐姐還是妹妹,在做郡王妃,會不會是崔家搗的鬼?”
林飛卿卻搖搖頭道:“崔友亮家中雖有這層關係,但他卻是一介草民,沒有功名在身,這樣大的錢糧虧空,可不是他能辦到的,我想幕後主使應該是另有其人,但是也不乏這崔友亮跟人有所勾結的可能。”
明夏點點頭,道:“這樣還說的通。”見林飛卿想的通透,她便省下了心思,只是道:“表哥,我見你每日都睡的很晚,你要注意身體。”
“嗯,這是自然。”林飛卿在明夏身邊坐了下來,望著陰沉的天空,有些惆悵地道:“又要